沈灵君作手要拦,就见走廊拐角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张口就是:“季应还没醒啊?”
沈颂的头发乱成一团,早看不出出门前在季应家做的简易造型,被他胡乱地撇了两下,倒是多了几分颓废不羁的美感。他的额角挂着细汗,脸颊通红,说话时声音微哑,还带着一点喘息,不知道又飙完哪首高音。
他的到来让沈灵君失去了追问江平野的机会。但转念一想,沈颂看起来和季应的关系不错,说不定从他嘴里也能撬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沈灵君放下手,看向沈颂的目光里都带了几分求知与希冀:“是啦,季应还在睡。你怎么不在外面和蒋明他们闹了?”
沈颂站直了身,腔调散漫:“玩累了,过来看看季应醒了没有,顺便透透气。”
其实单从长相看,沈颂是那种清秀文弱的类型,但他本人外在的吊儿郎当太过明显,总能让人一眼就忽视他那张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脸,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个玩世不恭的渣男。
他走到江平野面前,毫不遮掩地打量他的脸,暗道季应不愧是学美术出身,审美真他娘得好。单是这张宛若造物主恩赐的骨相,就不知道能引来多少人的艳羡与爱慕。
“听季应说,昨晚是你把我扛进他家的,谢谢了。”沈颂眉眼带笑,说话时嘴角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沈灵君敏锐地在他的话里抓到了几个关键词,诧异道:“什么昨晚?什么他家?”
江平野无视了他俩炙热的目光,淡淡回道:“不用。”
沈颂说:“应该谢的,毕竟我们小应折了一只手,怪可怜的。昨晚要是只有他一个,恐怕只能留我睡楼道了。”
江平野没有说话,水波不兴的眼停留在沈颂的脸上。后者被他古怪的目光盯了几秒,总觉得他好像在说:知道他手受伤还喝得烂醉躺门口。
错觉,错觉。沈颂在心里默念了两声。
沈灵君也从几句对话里猜出了一点始末,调侃地拍了拍江平野的背,“不怀好意”都写在脸上:“想不到你小子这么乐于助人啊,大晚上还跑去小季家,真不像你。”
江平野压了压嘴角,不像是不悦,更像是被调笑后的不适应,接近心虚的情绪。他绕过沈颂的身侧拔腿就走,留下一句:“别在门口打扰人睡觉。”
沈灵君都要听乐了。好像她和江平野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闷声吃瘪的模样。她凑上前推着沈颂的背转了个弯,一双眼里都带着狡黠的光:“哎朋友,和我说说,昨晚是个怎么一回事呗?”
沈颂顺着她的动作往来时的路走,微微低下头,压着声音:“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当时喝蒙了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