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驿丞听了,骇得面无血色,急道:“你们血口喷人!上官是哪个?因何拿我?证据又何来?”

监察史见地上落了个金钗,脚踢了踢道:“你贪赃枉法,此乃铁证!容不得你狡辩!来人啊,还不速速将夏家人捆了,送牢里去。”话音刚落,三五个衙役堵嘴的堵嘴,将夏家一干人捆了压下。

清点人数时,一衙役来报:“少了夏家女儿女婿。”问监察史可要派人去寻,因是个冤假错案,监察史心中不想闹大了去,道:“派三两个细细寻摸,切勿扰民。”衙役得令退下。

这边,夏驿丞独女见家人打发轿子来接,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收拾了行李,与胡景回了家中。行至门前,却见门上贴了黄纸封条,二人不知出了何事,心下又慌又惊,忙向四邻打听,才晓得了前后因果。

二人回了住处,夏驿丞独女夏玉哭道:“老爷怎会贪钱?他为人再方正不过。”胡景左右转了两圈,安慰道:“玉娘,你别急,肚中孩儿要紧。我定会还岳父公道。”说罢,胡景拿了家中钱财四处打听。

只这世道“落井下石”者多,“雪中送炭”者少,胡景在外奔波,左右打听,才闻得此事与‘和合社’大东家,陈家二少奶奶有联系。

胡景与夏玉说:“只怕她给孟娘报仇来了。”夏玉摸着小腹慌道:“这如何是好?老爷太太还在牢中,不知吃了多少苦。都怪我,若不是我,姐姐也不会去了,也没有这天大的祸事了。”说罢,呜呜哭了起来。

胡景忙拉住她手,道:“几年前我见过那陈当家,人再好心不过,她与孟娘情同姐妹,怕是有人说了什么,才误会了。我明日便往陈家去求见,说清缘由,定不会为难夏家。”

夏玉听此一说,才抚着肚子睡下,次日胡景出门,她说:“姐姐失脚流产,也有我的不是,我也一道去。”胡景阻拦不过,与她一道行至陈家府上。

这厢李婠听二人求见,面色不变,一面命人寻了衙役来,一面命人道:“领进来。”又着人看坐。胡景二人见李婠如此行事,自以为事有转机,忙道谢坐下。

李婠命:“端些茶来。”春慧便端了茶碗来给二人,故意将水烧得烫烫的,让二人捧不住。

胡景见状,将自己手中的茶吃了,又接过夏玉那盏,也吃了,方哑着嗓子道:“李姑娘,我二人前来,只为求姑娘放过夏家。”李婠道:“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胡景叹道:“姑娘,我知你心头有恨,我亦哀痛不绝。昔年我遵循母命,娶了孟娘,心想她愿随我这身无长物之人回乡,定不能负她。

可情之一字,为之奈何?我遇着玉娘,才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再回首,我与玉娘已分不开了。姑娘容禀,我与玉娘并无苟且,且玉娘已应下当平妻,择日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