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媛道:“我信表哥是真心待我。”贺伯玲恨铁不成钢道:“他是真心待你,但也是真心待我,一个人可能有两颗真心,况且,我冷眼瞧着,他倒是更喜欢他那位正头夫人。”贺仲媛道:“无论你如何说,我与表哥两年光阴,我是信他的。”
第17章
且说这边,李婠见贺夫人装病三日,仍不罢休,索性自己也告了病,整日于院中修养,又见陈昌被人绊住脚不能回,平添几分惬意。其间,庄管事陆续送来租契与书信,道是其余杂事也均办妥。
李婠见左右无事,又心中挂念织坊一事,遂欲以访友为由,出府验看。
夏菱自贺夫人事后便提心吊胆,既见二爷陈昌小半月未踏入院子,唯恐自己姑娘失宠,四下打听,又打听出两个表妹出来,深觉内忧外患,又不敢言说,恐李婠伤心,这日听李婠欲出府,忙寻众丫鬟婆子俱都不在的间隙拦着:“姑娘,太太病重,这时出府怕是不妥,别人知晓了,怕到处说嘴。”
李婠道:“这可说错了,我病了,正在榻上躺着呢,其他人都知晓,我哪出府去了?”夏菱道:“我知晓姑娘意思,只是院里人多嘴杂,怕是不周全。”
李婠道:“不周全便不周全,出门办正事天经地义,可莫自己心虚气短了。快快去知会菊生一声罢。”夏菱犟不过她,只好领命去了。
次日,李婠换衣挽发,戴好帷帽与夏菱出了院子,穿过园子,经夹道往角门去。只见门口立着一青缎马车,菊生在侧,另还有一陌生脸小子。
两人见李婠忙行礼问安,菊生道:“请姑娘安,这人名唤福安,为人再谨慎不过,与我二班倒,今日姑娘有事出,便请他来顶下值。”
福安忙行礼:“拜见姑娘。”李婠见状心下了然,点头道:“快快请起,今日便劳烦你了,且拿两银钱吃酒罢。”夏菱递过去个银角子,福安又拜了几拜谢恩。
马车渐渐离角门远了。夏菱好奇问道:“那福安是何人物?”菊生道:“原先陈府原先一门房得罪了大房永哥儿被发卖了去,牙婆便把福安送来了。他家穷,为了有口吃的便把他卖了,我见他不似旁的成日里吃酒赌钱往窑子钻,人也可靠谨慎,便斗胆引荐到姑娘眼下了。”李婠道:“便与你们一般,下月再另与他一份月例罢。”菊生欣喜,一叠子的说着感谢话。
这时,夏菱问道:“奇了,原来的不过是一小小门房,怎地会开罪府上爷们儿。”菊生听了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四爷出门,上马车时玩闹,不小心自己摔了,四爷说是脚蹬不稳,便发卖了去。”李婠与夏菱俱都皱眉。
菊生没听车厢中动静,心下也知她们所想,道:“瞧我,说这些作甚,没得惹姑娘不开心了。”说罢,便说起些其他趣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