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之间,老刀客的话落在白争流耳畔,他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拎了起来。
“看着怪可怜的。”老刀客说,“恰好,我们杨家的刀法也缺一个传人。这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快二十年后,骑着马的刀客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从回忆中脱离,神色之中一片清明。
他说:“所以‘那人’会对荣王说,贺城多了阴石匣子,要不了多久,就要变成鬼城。”
梅映寒评价:“用心歹毒。”
白争流:“再有。”面色一点点沉下,“荣王与‘那人’见面,是灵源水祸之前的事儿。三月至今——”
他扬起马鞭。
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律律”嘶鸣,随即加快了前行速度。
快一点,再快一点!刀客的嗓音顺着风传来,转眼出现在距离原处足有数丈的地方。
他说:“就算那人是在来过灵源之后才去的贺城,扣去路上时间,贺城的阴石匣子也至少已经埋了三个月!”
要知道,如今已经是八月了啊!
白争流话音落下,便听到了身侧一样的马蹄声。
雪色衣袍在自己身侧飞扬,情郎嗓音沉沉,与刀客一样,对贺城的情况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被围困数月,始终传不出消息……”
梅映寒说。
“这种事儿,怕是要在贺城再发生一次了。”
……
……
心中再着急,两人也得先回一趟灵源,与曾郡守告辞。
尤其早前他们离开,是在被蒋伯误会之后。虽然走前误会已经澄清,但若自己就这么消失了,谁知道事情最后会被传成什么样。
再有,也得告诉曾郡守一声。从今往后,白、梅不敢说江上再也不会有人失踪,毕竟没了荣王,也有真正天灾。可像是之前那样,江上分明无风无浪,却骤然拍来一道水花,卷走一个大活人的状况,应该不至于发生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两人又一次踏入郡守府。
守门之人认得他们,并未阻拦两人进入。只说请两位大侠先坐坐,自己去通报郡守。
白、梅却实在心焦,闻言便道:“不必。你且说郡守身在何处,我们自去找寻。”
守门之人略有犹豫,到后头,还是点了头。
由自己一来一回地跑,的确容易误事儿。再说,白大侠、梅大侠是郡守大人自己招待过的人,不会有错。
抱着这个念头,守门人说:“这个点,大人应该在前头办公。”语罢,详细地给白、梅说了怎么走。
两人点头,匆匆朝府内行去。路上还碰到了童长随,见到他们,童长随明显惊喜:“大侠,你们回来了!”
白、梅:“嗯。”
童长随:“事情解决了吗?那女郎状况究竟……”
白、梅:“解决了。”
他们原先就走得快。童长随要一步不落地跟上,颇要耗一番力气。到现在,心里急,走得就更快。没一会儿,童长随继续气喘吁吁。
“不愧是两位大侠!”虽气喘,他也要继续夸白、梅两个,“我也是太沉不住气了,有什么事儿是大侠们解决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