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岫白手指一顿。
“但我不是在骗你,”林涧说,“我答应了要陪你过生日,是我食言了,你应该生气的。”
谢岫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是因为这种事情在生气吗?”
“你一次又一次地不告而别,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丢下,然后轻飘飘地跟我说,你食言了?”他用力扳过林涧下巴,危险地迫近,“食言?你也知道你信用堪忧吗?”
林涧疑惑:“不告而别?”
他制住谢岫白的手,“我给你留了信,两份,你都没看到?”
谢岫白显然没料到,手下力道一松,“什么信?在哪?”
“就在你拿着看的那本书的扉页,你没发现?”林涧说,“你终端上也有,我昨天还给你发消息,说我今天晚上到。”
两人对视,面面相觑。
林涧大概了解情况,默了默:“你以为呢?”
“我怎么知道?”谢岫白说,“会一言不发就消失的又不是我。”
林涧理亏,沉默下来。
谢岫白反倒笑起来,把他往怀里紧了紧,林涧动弹不得,只听头顶谢岫白声音悠悠地说:“林涧,我找了你三年多。”
“你走这半个月,我差点以为,我又要再找你三四年了。”
林涧走后第二个月,谢岫白收到了来自德里森军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那时他已经来到首都星,韩鹤当着韩家众多人的面公开了他的身份,谢岫白也因此搅合进了韩家内部那一堆破事之中。
他们考试受了战争影响,开学的时候已经快十二月了,满打满算也上不了一年,德里森干脆把那一年当做预科,从第二年九月开始算大一。
也亏的这样,不然谢岫白第一个学期就要按旷课处理了。
他那会儿完全没心思上什么学,一门心思想找林涧问个清楚。
但是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先别说他那时已经加入了特战部队这种在保密性极强的队伍,就说年底那会儿,他还躺在医院养病呢。
那一年林家的事不比韩家要少,从他受伤以来,先是回万森星送林城下葬,再是强撑着去找那落迦,林涧就没停下来休息过,硬生生把已经透支的身体又透支了一遍。
医生对这种病人深恶痛绝,恨不得找根带子把他绑在床上,好在林涧办完所有事之后终于老实下来,听从医嘱躺在床上养病。
就这样养了小一年,他的身体才勉强恢复,又赶上陈云舒生产。
陈云舒平安之后,他就离开了首都星。
最开始那一年他基本就没回过首都星,追着DUSK那些人满世界跑,睡觉都在飞行器上。
翡小队里的人被他的工作狂精神带的练就了一身倒头就睡的功夫,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下次睁眼又飞会到哪去,和哪股暗黑势力作斗争。
微生时屿没有诓林涧,特战部队原本是个相对松散的部门,朝九晚五上四休三都是往忙里说,实际上这个部门的人就没几个会老老实实打卡上班,都是在各自的基地里锻炼,除了出任务,经常一个周一个周的空闲。
能力强的人自然心高气傲,这帮专门处理最棘手毒瘤的精英们向来眼高于顶,平时接任务都是大爷做派。
给的功勋少了不去,太偏远了不去,任务目标太弱鸡了不去……挑挑拣拣,不是报仇丰厚目标又特有名的,基本没人想接,很多任务挂三个月自动转给普通部门处理。
唯独那一年,特战部门迎来了他们的报应。
林涧入队之后,任务板块刷新频率突破新高,任何任务,一旦刷新出来,下一秒就会被接走,根本不给其他人留机会。
修曾经苦哈哈地开玩笑说联邦不给他们发个年度励志员工他不服。
总之,谢岫白想在首都星找他纯属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