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怜样给谁看呢。

上回发微信问燕将池车祸的时候还怪嚣张呢?

但他这该死的吃软不吃硬。

贺尔豪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嚣张的兔崽子忽然不嚣张怪乖的,显得格外可怜。

想想对方年少时就父母出事双亡,只剩下这么一个哥哥,还又出了车祸、双腿差点不能走,如今动了手术躺在床上,燕将毅一个人坐在病床边守着,现在这样子确实……怪可怜的。

看在小时候他还带过这兔崽子玩的份上,贺尔豪撇了撇嘴,拉过一把椅子,直接搁燕将毅边上坐下。

“贺哥?”燕将毅见状眼睛都亮了,看向贺尔豪。

“算了,我怕他半夜硬要起来继续守着你哥,你说不动他,我还是留下来。”贺尔豪哼声,抬了抬下巴指澈穆桓那头。

燕将毅咧开嘴笑。

不过贺尔豪说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到底精神紧绷了一整天,澈穆桓一沾上床,就一觉睡到了天亮。

晨起的阳光透过窗帘的底缝落到澈穆桓的脸上,把躺在窗边小床上的澈穆桓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梦里好像听见了一声“皇帝驾崩”,又好像听见了燕将池痛苦悲伤的低泣,几乎轰砸在他的耳畔。

他一下子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都从鬓角流了下来。

燕将池见状急急喊着澈穆桓的名字,喊了两声,澈穆桓才回过神。

“你醒了?”澈穆桓立即下床,急忙几步走到燕将池的身侧,他不由看向四周,竟然一个人都没。

“做噩梦了?”燕将池的询问几乎与澈穆桓同时响起,他靠坐在床上,看见澈穆桓朝自己快步走来,便不由伸出手。

澈穆桓闻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死后灵魂短暂存于世间时的最后记忆。

他看向燕将池,只是俯身紧紧抱住了对方,对方的泣声就好像还在他的耳边,一下一下地重重砸在他的心口。

“我好像听见你了。”澈穆桓低低说道。

燕将池冷不丁被用力地抱住,一时间两只手下意识地微抬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般。

他看向澈穆桓,慢慢双手回搂住青年,下巴轻轻搁在澈穆桓的发顶上,弯起眼低低问:“听见我了?听见我什么?”

“……”澈穆桓闭上眼,过了半晌,他才轻轻说道,“听见你在哭。听见福禄在喊。……刺耳得很。”

福禄是他在位时身边的大太监。

燕将池瞳孔微微一缩,环着青年的手臂蓦地一紧,他知道澈穆桓梦见的是什么了。

他过了几秒才开口,双手掌心虚虚地拢在了澈穆桓的耳侧:“别听,我给你捂着。”

澈穆桓笑了一声,他低低应了应,把脸更深地埋进了对方的胸口里。

门口传来一声推门的动静,旋即又戛然而止,不过澈穆桓仍是注意到了,他很快起身,看向门口,就见燕将毅和贺尔豪两人略显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燕将毅被自家大哥瞪了一眼,想转身溜出去的脚步被身后贺尔豪挡得严严实实。

贺尔豪清了清嗓子,反手就把燕将毅推进了病房里。

溜什么溜。

光天化日,不许贴,他家澈老师可是要专注事业的事业批!

“你俩去哪儿了?”澈穆桓站起身,轻咳一声问道。

“给你俩买早餐去了。”贺尔豪抬了抬手,“不然你吃什么?”

澈穆桓摸摸鼻尖,接过两人手上满当当的早餐,“不是说他一醒来就叫我的么?我都睡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