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不必死呢?”燕将池紧盯着澈穆桓的眼睛,低低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呢?”

“哪有那么多如果和为什么呢?”澈穆桓笑,“那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重聚呢?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相爱呢?”

他想了想,又笑起来,像是找到了一个答案,他坚定无比地道;“如果硬要寻一个原因的话,那便是曾经的万般挣扎和痛苦,都是我们今朝欢愉所应得的。眼下,我们在一起,便是你的问题的答案。”

燕将池仰头看着面前青年,青年眉眼间是温暖和煦的笑意,那抹坚定像是有感染力一般,动摇着他心底的不安。

“是我们今朝欢愉所应得的。”他低低重复着,默默地念在心中。

“嗯。”澈穆桓应下,他笑着捧起燕将池的脸,恶作剧般地两手微微用力朝中间挤了挤,将男人英俊的面庞挤得微微变形,但也仍旧好看得一眼认得出是个帅哥,他低低笑开来,然后落下一个清浅的吻。

“我知道这一两句话不能打消你所有的忧虑,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澈穆桓温声道,“剩下的漫长几十年的岁月里,好好照顾我,把你想做的没做的,都做了,我们之间,不要再留下遗憾,这样就是最好的。”

燕将池半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点头应道:“……这样就是最好的。”

想做的,没做的,都做了。燕将池看向面前青年,眼色渐深邃,他拿到了允许。

澈穆桓看着燕将池的眼睛,他顿了顿,然后也跟着弯起嘴角,轻轻圈抚着那枚被男人带到尾指上的古旧玉扳指。

“我们回去吧。”燕将池看向澈穆桓,声音低沉。

澈穆桓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应下。

贺尔豪留在医生那儿做笔记,记医嘱,离开了医院后,又赶紧给澈老爷子那儿报备一声,随后再得忙着把澈穆桓的工作安排做一个新调整。

澈老师不能累着,他就不能安排连续的工作,他看看崭新的工作安排表,心里嘀咕着,恐怕没哪个出道明星能有他家澈老师这么松快的行程表了。

“我给你传了试镜剧本,你回头到了家好好看看,一周后试镜。”回程路上,贺尔豪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嘱咐着说道,“递来的本子有好几个,不过我看了看班底和剧本质量,也就这个算是不错。”

澈穆桓没有异议,专业的工作交给专业人士来做,他点头应下:“好。”

“你不问问是什么角色?”贺尔豪挑挑眉稍。

“等我看了剧本不就知道了?”澈穆桓道,他笑笑,“我相信金牌经纪人的眼光。”

贺尔豪轻笑一声,啧了啧:“信我就没错了。另外,两天后有个慈善募捐晚会,在凛都,我带你去走一圈。那个晚会准入门槛很高,就算是娱乐圈当红明星也不一定能进去。不过你是澈家少爷,去便去了,用不着搭理什么门槛。何况见见不同的人,总没坏处。弗格霖前辈说不定也会去。”

“行。”澈穆桓回得很干脆。

倒是让电话那头的贺尔豪稍稍有些迟疑,轻咳一声,又道:“凛都,你知道是谁的地盘吧?”

“嗯?”澈穆桓发出一个浅浅鼻音,微挑眉梢,“什么意思?”

“凛都澈家,你本家。那个晚会,澈老爷子应该会在场,他想看看你。”贺尔豪摸摸鼻尖。

澈穆桓闻言顿了顿。

“老爷子身体不好,吃不消飞机长途,本来知道你从牧家出来,前段时间就要来了,被我拦了下来。”贺尔豪解释道,“你要是不想去,那也没事,老爷子也不勉强你,就看你什么时候愿意见他们,那到时候再安排一个。”

“没事,去便去吧,我想我们关系也没那么僵吧?”澈穆桓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道。

贺尔豪一听松口气,连忙说道:“不僵不僵,就是牧家不是东西,总拦着澈家来看你,也总找借口不许接你回去,不是说你生病,就是身体不适不能飞行,估计即便与你说起澈家,也大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才少有联系,但是澈家其实一直没放下过你。”

澈穆桓点点头,笑了笑。

他印象中关于澈家的内容少得可怜,牧向东确实在断绝他与澈家之间关系上下了不少功夫,加之原先这具身体像是总等待着他这一缕魂魄归魂一般,记忆中一向是浑浑噩噩的,鲜少能做出判断是非,也就错过了许多。

他虽不在意这些血缘关系,但也不排斥相见一面,至少他知道如今他得到的帮助,许多便是源自澈家,于情于理也该去见一见。

“在凛都的慈善晚会吗?”燕将池听见澈穆桓与他说的安排,想了想应道,“澈家会出席的话,大概率是佑心慈善晚会,为心脏疾病患者募捐的晚会,他们应是也知道了你的情况。”

澈穆桓点点头。

“那我也要去。”燕将池很快又说道,眼巴巴地看着澈穆桓,“你会带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