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天在等待消息回复的过程中，慢慢捏紧了手机。

如果这时候能够与戚厉非在现实世界里见面该多好，这个简单的愿望，对于他来说是永远都无法实现的。

除非他放弃复活唐国飞。

夏乐天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十分讨厌做选择，他很爱戚厉非，甚至毫不犹豫的愿意为戚厉非去死。

但他不能牺牲复活唐国飞的代价，来成全自己和戚厉非的爱情。

这不代表他不够爱戚厉非。

只是……

夏乐天的心变得乱糟糟，直到戚厉非这时候发来了消息，才打破了他紊乱的思绪，将那颗心熨帖的平静无比，同时也夹杂了些许的悲伤与苍白无力。

【惊天地泣鬼神大帅比】：好巧，我也在想你，也很想。

夏乐天眨了眨眼，憋住想要流出的眼泪，继续打字发送消息。

【皮皮夏】：我不信，你肯定没有我更加想你。

【惊天地泣鬼神大帅比】：是吗？

夏乐天顿时忍不住笑起来，继续打字。

【皮皮夏】：非常笃定的点头[滑稽]

【惊天地泣鬼神大帅比】：这个[滑稽]？是什么意思。

【皮皮夏】：这个游戏里没有表情符号，我只能用字来假装这是个表情包，意思就是说我在斜眼笑，反正意思挺多的，不好形容。

【惊天地泣鬼神大帅比】：好吧，你们人类总是善于弄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们人类……

夏乐天目光顿了顿，又一次想起死亡游乐场里的那个npc，犹豫再三后便打字发送消息。

【皮皮夏】：我之前在游戏里遇到过一个假扮成玩家的npc。

【惊天地泣鬼神大帅比】：然后呢。

夏乐天咬了咬嘴唇，继续发消息。

【皮皮夏】：我发现游戏世界里的居民，似乎并不是被游戏创造出来的，他们其实很可能是现实世界里的人，只不过在死亡后才被游戏变成了原住民。

【惊天地泣鬼神大帅比】：玩家没能完成游戏，会被游戏彻底抹杀掉，并不会变成游戏里的原住民。

夏乐天一愣，他还没问后面的问题，戚厉非就已经提前给出了答案，也就是说，那个npc生前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什么玩家，很可能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那么唐国飞……是真的被游戏彻底抹除掉了存在。

夏乐天目光忽的黯淡起来。

同时也说明了，戚厉非其实是个真真正正的npc。

【皮皮夏】：我明白了。

【惊天地泣鬼神大帅比】：不要想太多。

【皮皮夏】：好，不说了，我正和朋友吃饭呢，等会儿聊。

【惊天地泣鬼神大帅比】：嗯。

对话结束，夏乐天呆呆的坐在那里，突然觉得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仿佛一切都变得暗淡索然无味了起来。

遥远星空，被绿光围绕着的神祗微微叹息，喃喃道：“他还是没彻底明白我的意思。”

无数绿光仍旧还在疯狂闪烁着，互相聊天打屁。

“王小明，王小明？”陈鼎接连叫了好几次名字，目光里带着些许担忧，“你怎么了？”

夏乐天回过神，道：“没事。”

陈鼎没有追问原因，而是转移话题，“吃饭吧，不然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