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认得你。”这句回答在裴幼荔意料之外。

她怔愣的功夫，郑在泫已经绕过去，打算离开。

“哎？前辈？”裴幼荔拉住他的胳膊，“这节音乐课，你不去上？”

郑在泫垂眸看看她的手指，笑：“你不是高二的吗？又不和我一班，怎么知道——”

面前的女孩牙齿白白：“我跳级了。”

郑在泫：？？？

许久不上课，他连课表都记不清了。

跟在她身后走进音乐教室，他还有点懵。

怎么就……突然跳级了？

不仅好看，还是学霸？

“前辈不去找他们？”裴幼荔指指从进门起就望向他们的金世俊等人。

“没带书，”郑在泫看一眼金世俊，好整以暇地在她身边坐下，“你觉得他们会带？”

“……哦。”裴幼荔把音乐书推给他，自己打开了一本数学练习册。

郑在泫一怔。

果然是学霸，充分利用一切时间学习。

“下节是数学课，我忘了写作业。”注意到他的视线，她轻声解释。

郑在泫点点头。

跟人一样，裴幼荔的字很好看，小巧工整，即便没有划线，也能规矩地自成一行。

在s.m.天天有声乐课，回学校还要上声乐课……简直腻烦。

郑在泫杵着头，一边无声地跟唱，一边打量裴幼荔。

手指像细葱，指间泛着粉色的红晕；瞳仁似琉璃，在阳光下越发清透。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

他就这么注视着她解完了全部题目。

瞥见老师越来越近的身影，郑在泫迅速扯过她的练习册，将它掩在了音乐书下面。

“你……”裴幼荔先是一愣，紧接着也反应过来，照着书本开始唱歌。

她精神紧张，还用笔在音乐书某句歌词下画了波浪线。

似乎是想向老师证明：我也在认真上课。

[你是为爱而生的人。]

[现在正在接受那份爱吧。]

郑在泫的目光落在那句歌词上，分外柔和。

自此以后，他关注裴幼荔的频率明显变多。

数学课，遇到难题，老师总是点她的名字；

国语课，佳作分享，听她朗读课文是种享受；

体育课，玩躲避球，她击打女孩子的力度总是比男孩子轻。

郑在泫彻底入了迷。

但他自持身份，她专注学业，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没关系，只要能偶尔看见她就好了。

然而，某天放学后，看见裴幼荔买了一个信封，郑在泫开始不淡定了。

信封纯白款式，但不是邮寄用的。

她还一并买了些装饰胶带，似乎是想……制作情书。

那个人是谁呢？

金世俊？

不会，上次还撞见他跟裴幼荔表白被拒。

因为这事，郑在泫和金世俊疏远不少，连球都不一起打了。

总请教裴幼荔题目的那个班级第二名？

不会……吧？一副书呆子的样子，裴幼荔会喜欢他？

找不到答案的郑在泫整日焦虑。

终于，又一天放学后，他给她发了信息，约见在天台。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嗯？前辈听谁说的？”

“没有？”

裴幼荔没回答，只是看着郑在泫。

看得他有些尴尬。

好像……不应该这么冲动地约她见面，可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前辈，”将郑在泫的紧张尽收眼底，裴幼荔上前一步，“是不是喜欢我？”

虽然只是一步，但压迫感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