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容王的黑眸定定地望着阿宴,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只是,这些事阿宴应该是埋在心底,不愿意说出的,不是吗?
谁知道阿宴却轻叹了口气,终于道:“这是沈从嘉的笔迹。”
容王神情微顿。
阿宴将那账本重新放在那里,摊平了:“沈从嘉左右手都能写字的,平时他只用右手写,可是有时候,他会用左手,现在你看到的这个字迹,看着像是女人写的。其实这就是沈从嘉的左手的笔迹。”
阿宴说完后,忽然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
她低着头在那里,定定地望着那碗汤,煲了许久的鸡汤,如今表面泛着一层油亮浓郁的黄色,看着极为诱人。
她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容王说话,于是她终于忍不住道:“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沈从嘉这么多事吗?”
容王抬起手,握住阿宴的手腕,这么一牵,就把她牵到了怀里。
他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而他自己呢,则是从后面将她环住。
他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阿宴,你以前和沈从嘉险些订亲,知道这个并不奇怪。”
阿宴闭着眼睛,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喃声道:“没成亲那会儿,你冷着脸,提起沈从嘉你就来气的样子。如今怎么反而不在意了?”
容王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没成亲那会儿我是怕,怕你嫁给别人。如今你都是我的了,心里只有我一个,我还担心什么。”
阿宴听着这话,却也笑了,她扭了下身子,仰脸望着那清冷俊美的容颜,忍不住问道:“你就没其他要问我的?”
自己重生一世的事儿,也许是这辈子唯一瞒着这个夫君的事儿了吧?
其实有那么一刻,她忽然有种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他,让他知道曾经发生过的那一切,曾经自己和他是如何的遥远。
她侧脸紧贴在他胸膛上,一只手随意地玩着他腰封上的红宝珠,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和他,这辈子也算是阴差阳错的缘分了。
容王刚硬俊美的容颜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不过微掩上的眸子里却已经起了涟漪。
他默了好半响后,终于淡淡地道:“你我夫妻,自然是彼此相知。你对于我而言,犹如我掌上之纹,观之清晰可见。又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我特意去问你的呢。”
阿宴听他这么说,心里便越发觉得踏实,于是更加想把那一切都告诉他,从此后不再有任何隐瞒。
这么一个夫君,便是知道了前尘往事,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