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阿宴就这么在家里伺候着受伤的容王,每次饭菜那都是亲手一点点地喂过去,吃饱了后便擦擦身子,有时候甚至还要在他的要求下帮他揉揉这里捏捏那里。
每每这么忙碌一番,阿宴时不时便要问:“还要喝些汤吗?”
容王闭着双眸躺在那里,削薄的唇淡淡地道:“不了。”
阿宴便吩咐侍女将那汤羹取下去,坐在一旁剥着松栗:“今日这栗子是刚炒出来的,还热乎着,要吃几个吗?”
容王面上无波,依然淡道:“不吃。”
阿宴将那松栗放到一旁,擦了擦手:“还要再擦擦身子吗?”其实之前才擦过了,不过还是问问。
容王蹙眉:“不。”
阿宴将那擦手的巾帕放到一旁,望向床上躺着的容王,俯首过去,低声问道:“那还要我帮你弄吗?”
容王神色未动,不过口中却道:“嗯。”
阿宴:“啊?”
总是说不要,倒是听习惯了,一时没听清楚。
容王淡淡地重复道:“我要。”
就这么过了几日,阿宴伺候容王也算是驾轻就熟了,无非是吃吃喝喝,擦擦洗洗,再帮他弄弄,伺候好上面那张嘴,再伺候好下面那个物,他也就心情愉悦了。
他高兴的时候,有时候会笑,有时候也不笑,依然平静着那张脸,不过阿宴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愉悦。
这两口子也不怎么出门,如此在家过了几日,渐渐地容王也能起床活动了。
而就在这几天,皇上开始封赏此次有功之将,跟着容王立了功的这些,一个个没封侯的都封了,那些早已封了侯的,如今都依据战功大小加了食邑。
阿宴的哥哥顾松这次跟随而去,算是立了大功的。他们分三路夹击北羌,顾松所带领的那一只深入敌后,与敌军大战,击溃敌军三万余人,同时擒拿了北羌四王子、六王子以及曼陀公主。
此次论功行赏,众人也都议论纷纷,想着这顾松乃是手握重权的容王的大舅子,如今又立了大功,怕是要大封特赏了。可是谁知道,待这封赏之后,顾松也只是加了食邑两千,并没有别人所想象的那般显赫威武。
一时当然有人猜测纷纷。
苏老夫人在一众来往夫人们的疑惑中,也终于忍不住问自己儿子了:“松儿,按说你这次的功劳,怎么也不该只封两千户啊!”
顾松坐在那里,却颇为沉稳,他拧着浓眉,道:“这个容王回来之时便和孩儿说过,倒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儿。”
苏老夫人大惊:“什么意思?容王再给你说过了?”
顾松点头:“这次封赏,明里是皇上的意思,其实一切还都是由容王定夺的。”
苏老夫人顿时脸色有点奇怪了:“要说起来,容王殿下和阿宴也是举案齐眉,两口子要好的很,按理说容王正应该好好帮衬下咱们啊,怎地如今却打压着不给封赏呢。”
顾松此次出征征战了几个月,人也渐渐地成熟起来了,此时抬眸看向母亲,眸中竟有几分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