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原本根本没指望他说的,不过是作势斗他罢了,不曾想他竟然真说了。
容王这个时候,缓缓睁开眸子,定定地望着阿宴:“我知道那三年里你有担心,可是阿宴,你知道吗,我心里也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俊美的脸上微微泛红。
他也怕,在外行军打仗的三年,怕自己有什么闪失,这辈子又是和她无缘,怕等他长大回去,她心里有了别人,当然更怕她失望了,不愿意等了。
什么都怕,只是这话永远不能对人说。
在别人眼里,他永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容王,俊美绝伦,冷漠高贵,出类拔萃,有铸山煮海之能,有钟灵毓秀之姿。
没有人会去想这么一个足以睥睨万物的少年到底在想着什么,也没有人敢去问。
他合上眼睛,抬起手摩挲着阿宴柔软的发丝,声音低醇犹如醉酒一般:“我那时候,也是很想你的。”
经常一个人站在星斗之上,默想远处的那个人,心里知道那时候的她未必心里就有自己,可是依然想,想得胸口发疼。
也会坐在无人的偌大军帐中,在批阅行军笔记的时候,偶尔停下笔,于是开始想,想她在做什么,想她会不会忘记自己。
阿宴听着,一时心里发热,脸上也有些烫。
她靠在他肩窝那里,娇软地道:“既然想我,为什么还总是那么冷冰冰地对我。”
她颇有些不满的:“当初我去卧佛寺,你心里便是不愿意见我沈从嘉,告诉我就是了,可是你却拦住我,沉着脸那么看我。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心里自然是怕。”
一时又想起后来,她越发的不满意了,忍不住拿手指头去戳他的胸膛:“你当时还拦住我,骂我,训我,说我笨,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总是冷漠得很,我真是看到你就怕。”
她越说越觉得好像自己挺委屈的啊,便挺不住了,于是又戳他的胸膛:“还有啊,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当时你才十三,可是也不小了,你却拦住我,捉着我的手不放开,有你这样的吗?便是再有十个姑娘,都被你吓跑了!你那简直就是非礼我!”
容王听着她这些碎碎念,想想当时的自己,不由蹙了下眉:“我当时……确实有些过分。”
难得,他竟然会承认自己过分!
阿宴顿时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你怎么过分了,说说?”
容王依然是闭着眼的,享受着怀里人轻柔的磨蹭,他舒畅地伸长了两条修长矫健的大腿,低哑地道:“我当时太傻,没和姑娘家这么接触过,也不懂,总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话也不会说,看你要嫁给别人,心里恼火,也是生你气。”
他沉默了下。
其实那时候真得也是气,不过气也没办法,她是他惦记了一辈子的女人,可是他于她而言,只是那个陌生的君王。
不过他终究不再去想那些苦涩了,而是轻声道:“我确实太过分了,怎么这么笨,捉着你的胳膊把你拉到了花丛后面……”
他不提还好,他这一提,阿宴顿时有些忿忿的:“对对对,你还拉着我躲到花丛后面,那时候我和你一点不熟,你就那么紧贴着我,非礼我!”
她是没法忘记,那火热的少年的胸膛,就那么在身后紧贴在自己脊背上,还有那有力而强悍的胳膊,就那么揽在自己胸前,微微压着自己的两团娇软……
阿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时候,脸上火烫,红着脸凑过去用牙咬他颈子:“你,你从那时候就坏!”
容王平淡地道:“我那时候不是坏,只是太笨了。”
阿宴点头:“对对对,就是笨!”说着用细白的牙齿开始咬他。
他蹙着眉,感受着脖颈上来自她的轻咬,酥酥麻麻的,他抿唇忍着那种战栗,轻轻地道:“我怎么笨到不知道那时候直接——”
他停顿了下,将她按过来,轻轻地说出接下来的话语。灼烫的气息烤着阿宴,阿宴顿时耳朵通红,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半响,终于忿恨地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