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量一番,定下引蛇出洞的初步计划,接下来就等墨星画好假图用作诱饵。
墨星和穆玄清将丁主任送出门,再回到书房之时,就见史法华正对着丁主任留下的全国地貌图沉思。
墨星进卧室里的保险柜取出自己画的那幅《山河龙脉图》,回来和地貌图摆在一处对比。
近两千年的时光过去,河流有干涸或改道的,山脉也有断裂或崩塌的,疆域大小也有不同。不过,大上致情形还是能对得上。
穆玄清见他们师徒两人都忙着看图,摸摸茶壶发现已经冷了,便打开烧水器,给两人兑了两杯温水过来。
史法华捧着水慢慢喝了一口:“我在想,那人为什么想要《山河龙脉图》?”
墨星也捧着杯子,一边看图思索一边说:“郢朝的龙脉太过特殊,唯有这一条龙脉是人为求来的,它除了自然之气,还含有苏齐的祷告力量。后来苏旦还花费了许多年的时间去稳定它。
“这样看起来,它很可能就类似一个巨大的阵,沟通郢朝全域山川的气息,最后落于点睛处的泷山泷江。当然,随着山河变更,能沟通的区域也在慢慢减少。”
史法华被他这说法打开思路,接着琢磨下去:“所以,那人寻这张图,是为了研究当年苏齐苏旦师徒布下的大阵,给他自己布的阵当参考?”
“我是这样认为。”墨星点点头,“如果我们能看出这两张图的关联之处,那画假图之时就可以故意留出一个诱敌地点。如此一来,即便展示图的时候没能当场抓到他,也可以提前设伏。”
史法华沉吟着:“想法是好的,但能不能实现……”
墨星突然问:“师父,你先前不让我向十九局透露《山河龙脉图》的事,是不是怕他们要我依托这张图去测算推演那个阵?”
史法华思绪被从图中拉出来,抬头看向徒弟:“你知道便好。现下推演难度太大,他们不好开口。若是知道我们手里真有这么一张图,难讲会不会提这种要求。”
墨星微微一笑:“十九局也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只要我不同意,他们总不会真的逼我。”
史法华深深地看他一眼:“他们是不会逼你,但你会不会主动站出来,自愿去做?”
听到师父这话,墨星不由得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他转了个话题,又问:“那师父你们是怎么处理那些窃取生机的情况?”
史法华也没逼着徒弟给答案,顺着墨星转的话题回答:“那人会在山或河中埋一样法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法器找出来毁掉。但即使毁掉法器,那里也留下了一个抹不掉的印记。就是因为有那个印记存在,我们才基本明确那人是在布一个巨大的阵。”
墨星低头思考着,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穆玄清很可能就是这个阵阵眼的事……
就在这时,书房里的门铃被按响。
穆玄清看看茶几上摊着的两张图,没有开门,只是按下通话:“怎么了?”
喇叭里传出何叔的声音:“先生,晚饭已经备好,需要现在用餐吗?”
穆玄清转头看向墨星师徒两人,见他们点头,便道:“我们马上下去。”
墨星弯下身,一边收图一边说:“这个我晚上再仔细瞧瞧,看能不能找出关联之处。”
穆玄清过来帮忙,顺便问:“一会儿吃完晚饭,师父要不要先看看那幅无字卷轴?”
“行,”史法华点个头,“我对那卷轴也很有兴趣。按你们的推测,我说不定真能看到内容。”
说完,他又指指墨星,对着穆玄清说:“你可得看着他点,别让他费太多精力搞测算推演。”
穆玄清看向墨星,露出淡淡的笑容:“师父放心,我一定看好他。”
墨星挠挠脸,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爱人和亲人,无奈一笑。
三人吃过晚饭,来到储藏室。
墨星戴上手套,将那卷无字卷轴取出来,小心地在桌上铺开。
史法华上前看了眼,摇摇头:“空白的。”
墨星有些失望,穆玄清抬手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发。
史法华看了眼徒弟:“莫急。”
他举起带进来的赤锋剑,抬手将剑拔出,剑身上的红光顿时映在周围的东西上。
史法华又低头看看卷轴,发现上面显现出了淡淡的文字,便将赤锋剑靠近过去,和卷轴并排摆在一处。
在剑光的映照之下,卷轴上的字迹渐渐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