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团子突然想起一件事，爹爹曾经告诫过他，不能和任何人透露他就是“他”的。

可阿父也不行吗？

“团子，你真的没有骗阿父吗？”裴凌彦的眼眶已经哭红，“你告诉阿父……你说……”

他的情绪渐渐激动和无法自控。

大手死死捉着粉团子的肩胛骨。

“阿父，我怕……”粉团子嗷嗷又哭了。

在孩子的哭声中，裴凌彦再次清醒：“他还是个孩子，我把气撒到他身上做什么？”

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或许……卿卿其实根本早就不在了呢？

那么小的孩子，或许根本不知道真相。

可……俗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为何他却连他的尸体都见不到？

裴凌彦一瞬间气血上涌，怒急攻心。

“噗”的一声，他吐出一大滩鲜血，同时间，他脑子一片漆黑。

他的意识变得越发不清醒。

耳边忽然响起很多声音：

“天啊，这个人疯了吧！！！”

“快去叫宫主。”

“阿父，阿父你怎么了？！”

“裴仙长，你冷静一点。”

以及房屋倒塌的轰隆巨响。

他好像亲手摧毁了一座房屋。

又好像没有。

他的意识模糊一片。

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他死了，真的死了。”

“他不在了，那我呢？”

“我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去死呢？”

……

盛清凝缠着陆云飘不肯离开。

陆云飘一天内要应付他那么多次，实在是烦躁不已。可惜能怎么办？只能继续忍着呗……

偏偏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和敲门声：

“宫主大事不好……裴凌彦仙长他……他好像走火入魔了。”

一句话，却是让陆云飘脑子里发出了轰隆一声。

走火入魔！！！

裴凌彦为何会走火入魔？

是因为自己吗？

盛清凝听着这话，先是一惊，随后明显是喜，只是当着陆云飘的面，他还是多少得装一下：“什么？凌彦师兄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帮着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