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方面的事我和你陆伯父不会过多干扰,不过嘛,我们一向尊重孩子的想法和选择。我也挺喜欢你这孩子的,诚实可靠稳重。能成自然和和美美一切都好,若是差点缘分,大家也还是朋友,不会有影响。”
如果是旁的人可能会以为陈窍的这番话是在表支持态度,可司善羿不是傻子,在国外时,他和各个国家各个阶层的人打过交道,在察言观色和辨别真伪这一方面还算敏锐。
明着不会对你们俩的事情过多干扰,实则看陆盐的个人意愿,也要看你的诚意,如果心意不诚,那就没办法了,是你自己的问题。
话题到这里就不必再往深了去,司善羿回以一笑:“谢谢陈伯母陆伯父,那我先去看看三月和陆先生。”
陆正廷牵上陈窍的柔夷:“我们一起。”
想到陆庭坚那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和陆盐被带走时的慌乱,司善羿还是决定再做一回善人。
“还是我去吧,万一两人闹了矛盾,伯父伯母出面的话,他们两人可能会为了不让你们担心而粉饰太平,我去的话更好问询闹矛盾的原因,也能从中调解。”
陈窍觉得也是,每一回兄弟俩有点小摩擦小矛盾,他俩一出面两人就装得什么事都没有,一转身,又开始在房间里小吵小闹。
从陆家出来并没有看到兄弟两人的身影。
司善羿在铁栅栏门口站了会儿,冷风扑在脸上,也让从昨晚就被嫉妒冲的有些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阴沉的天空又下起了绵绵小雨,他沉默地看着前方的小道,自嘲的摇摇头,转身回去同陈窍夫妇说明了情况便也离开了。
别墅大厅的落地窗前,陈窍长叹一声拢紧了披肩,陆正廷拿着皮草裹住爱人的纤瘦身子。
“别担心,庭坚不会冲动的。”
陈窍有些忧郁的靠在陆正廷宽厚的肩膀上:“是我的错,当初我不该对庭坚说那些话,把他逼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庭坚是不是还在恨我?”
话到最后染上了哽咽。
陆正廷安抚着她的后背:“庭坚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阿窍,这些年我也想通了,换个角度想想,三月是我们抚养长大的,彼此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清楚他的为人,而且三月本就是我们陆家人。”
陈窍偏过脑袋看向自家丈夫,那张结了皱纹仍然可见英俊的面庞有着鲜少见的认真严肃。
“如果他们互相有意真的在一起了,三月也只是多了一重身份,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一家人的感情不是吗?”
陈窍没想到当初反对声音最大最强烈的丈夫竟然是最先想明白的那个。
或许陆正廷说的也有理,可她还是没办法接受,毕竟一个是亲生骨肉、一个是养育了二十多年非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儿子,怎么能以恋人的身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