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琮面无表情,颇有些不耐道:“行不行,一句话。”
“行,当然可以。”汉子爽快道:“我叫顾虎,这儿块都是我负责的,要是你没什么问题,待会儿和这个小兄弟一起去登记一下就成。”
楚琮略一点头,朝着舒鲤努努下巴,示意进去再说,这一回那汉子倒是没再阻拦,二人很顺利地就从偏门进去了。
因着昨日才来过一趟,二人也算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落音所在的小楼,等上了楼后正好看到清风打着哈欠从门后走出,手上还捧着一盆清水。
“你们怎么来了。”清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舒鲤与楚琮。
舒鲤上前几步,见那水盆中浸着一块染了血的布巾,不由追问道:“是萧关伤势又严重了吗?”
清风愣了一下,呆呆地点了点头,面上有些愁色,“是呀,大半夜的忽然就烧了起来,公子连夜找了大夫守着,忙到天亮才消停呢。”
舒鲤与楚琮对视一眼,楚琮道:“能让我们看看么。”
清风犹豫片刻才点头道:“那好吧,公子才歇下没多久,你们动静小些,别惊着他了。”
舒鲤点点头,在清风的带路下二人去了萧关的房间,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药味,舒鲤忍不住拿手捂了下鼻子,清风安抚道:“我给你开点窗户缝,人就在里面。”
舒鲤道了谢后才与楚琮走到床榻边,床上萧关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整张脸上都蕴着一股子黑气,仿佛是那命不久矣之人。
舒鲤轻声道:“怎么脸色更差了。”
楚琮站在床畔久久不语,目光扫过萧关起伏的心口,忽地伸手将被褥掀开,又将萧关上身衣物掀开稍许,袒露出心口的位置。
“中毒了。”楚琮语气沉静且十分肯定,对着舒鲤解释道:“你看他心口到脖颈这里,有一道黑线,昨天应该是没有的。”
“是吗?”舒鲤傻傻地回道。
昨天萧关身上缠满了绷带,他都没来得及去看脖子和心口处有没有痕迹,不过楚琮比他善于观察,此时提出来必定是有把握才会说。
“不信?”楚琮挑眉,伸手就向舒鲤的脖子上摸,舒鲤吓了一跳,紧忙像个小姑娘似地拢住了衣襟,“你……你要干嘛。”
“把金线蛊给我。”楚琮掌心朝上道。
舒鲤慢吞吞从衣服里拿了出来,在楚琮威逼的目光下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到了楚琮的掌心。
脂玉上依旧裹挟着舒鲤的体温,落在楚琮掌心的刹那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湖心,顿时荡开层层涟漪。
楚琮指尖动了动,勉强掩盖住脸上的神色,将那金线蛊放在萧关心口上。
舒鲤注意力全被那金线蛊吸引了去,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整日戴着的这块脂玉到底是怎么个用法。
二人目光都落在那小小的一块脂玉上,随着萧关呼吸起伏,那脂玉也慢慢地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