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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鲤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加之在家里也过得不如意,较之平辈男孩儿都矮了不少,如今光看外貌,恐怕只有十四五,那群人牙子也是见他看起来年幼,这才将人一道带着。

舒鲤正面红耳赤,忽地听见不远处|男人一声嗤笑,似是在嘲笑他一般,舒鲤更是不敢抬头去看,生怕惹恼了男人,被随便丢弃。

好在男人没有要和他计较的意思,将衣服晒好之后便单手提着木盆进了屋。

男人一离开,舒鲤登时松了口气。

女人有所察觉,轻笑几声,压低了嗓音道:“你别怕他,他是我儿子,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为人还是很良善的,你叫什么名儿?是哪里来的?怎的病了这么重都没人看顾一下。”

舒鲤便将自己的身世简单朝女人说了下,女人听罢,面上登时露出一抹不忍,歉道:“我也不知道,对不住了孩子。”

舒鲤摇摇头,蹲在女人身边,将手臂两侧的衣袖拉上去,主动去捞了木盆里的筷子搓洗,随口道:“没事的,我娘说过,只要没死,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整天哭丧着脸,再好的日子也难过了。”

舒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娘总是和他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可惜直到他娘病逝,日子也没好过,再后来就是抄家,他被卖。

想来也是好笑,他纵使父亲是京州大户又如何,舒家发达时,他与母亲只能蜗居于冷院一角,舒家落败了,他倒是要一同承担这份罪责。

如果他能与母亲一同去了该多好,这样也不用留他在这里受苦,日子会越来越好么,舒鲤并不相信,但或许,不会再比现在还差了。

女人笑了起来,“我叫楚柳,你可以喊我一声柳姨。我做的也不知你吃不吃的惯,琮儿口味偏重,我喜吃辣,好像京州那边口味都比较清淡吧?”

“我不挑食的,我都吃得。”舒鲤哪敢再挑三拣四,连声说道。

二人正聊着,木门便再度被拉开。

楚琮换了一身衣服,腰间环着一圈银链,缀着一个小臂长的匕首,手臂手腕处都戴有护具,脚上鞋子更是换了个厚实长靴,背上挂着一把弓,背了个箭筒。一身的猎户打扮。

舒鲤这才正儿八经地看清楚琮的长相,那日他戴着蒙面巾还不显,今日换了身猎户打扮,愈发显得男人身形高大伟岸,一张俊脸虽面无表情,却难掩其眉宇间的戾气,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怕是猛兽见了也要先惧三分,的确像是天生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