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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地上挖了洞,洞里设了刀,那些掉下去的猎狗被刀剌穿身躯,死状残忍。

冉疆冷笑,果然如他所料,这方圆百里没有藏身处,就只能往地底装设机关了。

“驾!”

他率先策马,往前推进五十步,其他锦衣卫也立即驾马跟进。

马儿行到陷阱前止步,冉疆从马上一跃,飞过陷阱落地后,拔出绣春刀,继续前进,手下们同样跟进,纷纷拔出绣春刀,朝前后左右转去,护卫着大人,以防埋伏。

这时,大批利箭从四周击发而至,要将他们射成刺帽。

护在冉疆周遭的锦衣卫早有准备,立即朝背上一伸,抽出藏在背上的盾牌。这盾牌极薄,本是穿在背上,做为盔甲护身,以防暗箭或偷袭,是冉疆找铁匠做出来的。

锦衣卫们一边以盾抵挡,一边持刀砍下利箭,形成一道人墙,为大人断后,让他能继续前进。

冉疆趁此拔地而起,快速奔向苗洛青,却在离她仅有五步之距,猛然地上窜出利剑,杀他个措手不及。

这是陷阱中的陷阱,一关接着一关,前头的地洞尖刀,以及利箭偷袭,不过都是为了让他分心,并牵制住他的人马,在他以为已经过关斩将、即将到达目标时,便来个瓮中捉鳖。

这最后的剑阵,才是真正要致他于死的陷阱。

饶是计划设得如此紧密而让人预料不到,冉疆却硬是了得,及时惊险躲过偷袭,避开这一道又一道的杀招。

在这惊险当口,其中一人却突然朝苗洛青攻去,利剑直指她的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笃”的一声,是剑身入肉的声音。

苗洛青呆了,脑筋一片空白。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冉疆挡在她身前,那一剑直接剌进他的胸膛,他一人难敌众手,在应对其他人的杀招同时,他腾不出手来阻止那把杀她的剑,便以肉身相护,为她挡住广这,剑。

苗洛青的心头好似有什么断了,她呆呆地看着他颓然跪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他或许喜欢她,或许很宠她,但她从没想过他对她的情意,竟愿意以身为她挡住这一剑,用他的命去换她一条命。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应该是个自私狠毒、冷心冷血的人才对,痴情相待不该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她甚至还不是他的妻,只是他的妾。

在此之前的每一世,他都残忍无情地对待她;这一世,他却以命相救,为她献出了性命。

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人,她的眼中只有他即将死去的画面。这一瞬间,她整个人好似也空了,只剩下一个麻痹的躯壳,唯独热泪盈眶,流下两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第十四章】

苗洛青被关在屋子里,白日那一场埋伏刺杀的画面,一幕幕刻在脑海里,好似针扎着她的心,已是鲜血淋漓。

这场埋伏厮杀以冉疆被俘而收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剑抵在重伤的他的颈上,牵制着锦衣卫的人马,让刺客们全身而退。

她不知道冉疆是否还活着?抑或是还能活多久?她不敢想像,他也有在劫难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