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晦玉目光漂冽,忿恨地责怪道:「李慕怀,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带人直接闯入,还意图让我的侍妾被人看光光,到底是谁存心羞辱谁?」
「侍妾」二字,让现场好几个人抽气连连。侍妾?侍妾?!这胖女人竟还是他的侍妾,而且随身携带!
谅李慕怀适才多么振振有辞,言词漂然,此刻却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难道他想错了?独孤晦玉根本无意于梁静?
现场不只他脸色难看,李怜心更是遭受重大打击,花容乍青乍白。
无人知晓,这个胖女人就是梁静本人。她被独孤晦玉救出来,带到白鹤院后,独孤晦玉立即将之前在客钱投收的药瓶还给她,他晓得这些药丸中,必有让她变身的药。
昨日喜宴,他本想找机会接近梁静,将药瓶塞给她,却因为贺青雁的介入而失去机会,只好今日将她劫走,让梁静吃下变身药,但在变身完成前,李慕怀己带人将这里包围,若被发现的话,他救走梁静的计划将功亏一纂,因此他当机立断想出共俗的计划。
这计划并非随便想出的,自有它必须为之的道理,一则是梁静变身完成前,身休膨胀,必须脱掉原来的衣衫,而且不能让人见到她的变化,所以藏在水中是最好的办祛;二则他在救梁静时,立即发现自己中了毒,梁静说除了吃下解药,也必须立刻洗掉拈在肌肤上的粉末,因此同时在裕池中撒入药粉,让独孤晦玉一边浸抱,一边解毒,更可以掩饰她的行藏,是一石二鸟之上好绝计。
「白鹤山庄」禁卫森严,要藏身谈何容易?如呆她变身了,即使被找到也无人认得出她。但她投想到,独孤晦玉竟言词大胆地说她是他的侍妾,害她羞得低下膛,两颊烧得火红,十根胖胖的指头还不好意思地纠结在一起。
她的羞怯是真,独孤晦玉的占有欲是实,更加强了两人要好的可信度。
李慕怀纵然有再多理由,此刻也百口莫辩了。不但找不到梁静,还带人来看人家洗鸳鸯俗,谅他平日再如何镇定冷静,这时候也不免神情尴尬、脸色僵硬。怎么说也是他理亏,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歉了。
「是在下失礼了,打扰了两位的清静,李慕怀在此向——位赔罪。」他拱手躬身,这个腰不弯下去不行,丢脸丢大了。
独孤晦玉依然脸色阴郁。
「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离开这里,不会给山庄的各位添麻烦的!」
李幕怀下巴绷紧,歉然道:「对于今夜失礼一事,山庄改日会振人亲自到独孤家赔罪,失陪了。」说完便喝令所有人退下,其他人,不管是看傻的、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的还是心碎的,全都被赶出去了。
顷刻间,人一下子都走光了,同时也带走了耀眼的火光,只剩一轮明月洒下的银辉,映得水彼粼粼,以及两道随彼晃动的影子。
总算是有惊无险,度过了危机。梁静正要悠悠晃晃地游开,却被大掌拉回来,一双手臂将她圈住。
「呀!」她低呼,脸儿烫得胀红,虽说脱光衣裳是权宜之计,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两人赤裸地贴在一块儿呀!
「放、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