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霁突然感到惊慌。
肢体接触到这种程度,也算直男吗?
“岑助理,你好点了吗?”
在他惊惶无措的时候,头顶上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比平时多了丝涩哑,不难听,低低地浮在耳畔,有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撩拨和性感。
“好、好点了,谢谢贺总。”岑霁不敢抬头,怕一对上贺总的眼睛,他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就会断裂。
“抱歉,本来想带你去医院的,可看你的情况好像支撑不到赶到那里。”
声音还似在耳畔浮动一般,低低缓缓的。
温热的呼吸掠过头顶,像风吹过湖面,在头皮上掀起一阵浅浅酥麻的感觉。
“没事的,贺总,是我让你把我放下来的。”岑霁不是不记得他在车上是怎么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发出这个请求。
“要去浴室里清洗一下吗?我看酒店里有准备好的干净睡衣。”
贺总的语气就像在总裁办里和他确认某项日程和工作,再自然寻常不过。
让岑霁恍然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包括在鲜花簇拥的美丽画室里被贺云翊告白,以及险些被贺云翊关进去。
因为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今天发生的这些过于离奇的事情。
他点头,说了声好。
然后就用这个理由洗脑自己。
似乎告诉自己是在做梦,他就能从这种窘迫的状况中走出来。
可是,并没有用。
因为当他强装镇定,假装若无其事地从贺总怀里离开,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浴室清洗时。
身下的狼藉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那些暧昧的掐痕,连他自己看了都惊心。
不知道是怎么走进浴室的。
也不知道当他从床上下来的那一刻,身后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像披落在身上温暖的阳光,分不清谁更灼热炽烈。
又或许知道,可是怎么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贺崇凛就觉得眼前晃过两条笔直纤长的腿,继而一只蝴蝶在金色朦胧的光晕中蹁跹飞过。
他想到了之前参加公司趣味运动会时,看到岑助理跃身投篮,衣摆因上扬的动作牵起一角,就仿佛看到一只模模糊糊的影子。
原来当时并不是自己看错了,真的有一只蝴蝶,是岑助理腰间的纹身。
贺崇凛微微怔神。
修建了一晚上的意志力堡垒再度崩裂,因这只不小心飞过眼前被裹了一层光晕的金光熠熠的蝴蝶。
他眸色很深地盯着浴室的方向。
听耳边响起淅沥淅沥的水声。
鼻间暧昧气息浓烈。
岑霁这时只顾着冲刷掉身上残留的燥意和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痕迹,就没听到外面粗重的喘息。
过了很久,他从浴室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