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霁笑着婉拒他,亲戚家有新生儿百日宴,爸妈忙,走不开,他要代表家里去道贺。

贺云翊很失落。

却又没道理强留。

这个晚上的贺家晚餐,桌前人都心思各异。

贺云翊一想到办完画展小岑哥就会离开自己,心情就像跌进深谷,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贺崇凛脑海里还浮现着花园长廊岑助理被花丛掩映的秀美侧颜,还有祁寻砚下午说的那句他很霸道,自己不喜欢,也不让别人喜欢的话。

贺明烈从木屋画室回来,整个人都燥得慌,不肯承认自己是看岑助理的腰流鼻血。

他大张旗鼓地叫来家庭医生,非要检查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医生无奈地告诉他只是气血旺盛,他这个年纪,年轻气旺的,很正常。

还委婉劝他可以适当纾解一下,不用忍。

说完,贺小少爷暴跳如雷。

忍什么忍,说得好像他精/虫上脑,欲/求不满似的!

还有,就算他真的气血旺盛,欲/求不满,怎么可能是对着一个男人,这男人还是岑助理!

贺明烈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这么在家一闹腾,沈婧更嫌弃他了。

趁贺崇凛今天早早回来,沈婧又旁敲侧击想把儿子塞进公司。

只是这一次,试图借他作为兄长的身份施压。

臭小子自己不愿意上进,她的话也不听,兄长的话总要听一听吧。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婧总觉得贺崇凛心不在焉,全程只简单嗯声,或是漫不经心地点头。

末了,用完餐起身,留下一句:“就按你说的办。”

沈婧迷茫傻眼。

什么叫按她说得办?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公司汇报工作的员工了?

就算没有,她要是说话管用,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年纪比她小,辈分比她低的人?

还是她这位继子已经觉到她的意图,是在故意敷衍她?

总之,这顿饭吃得全员不是滋味。

大约只有贺远森这个一心沉浸在自己清闲晚年生活的甩手掌柜无知无觉。

岑霁出了贺家主宅,先回了趟家。

他拒绝贺云翊邀约并非敷衍对方的说辞,而是确实像他说的要去参加亲戚家小孩的百日宴。

向芸已经准备好了礼包,还亲手缝制了一枚香囊,里面装了艾草、紫苏、陈皮等,还在里面塞了一枚用作祝福的铜钱,等小宝宝大一点戴着玩,能驱蚊虫。

陆野在岛台前一边擦拭酒杯,一边看向芸交代岑霁。

那天从芸景小筑面完试后,他第二天就过来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