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林枳。
这才不是他林枳!
他的目光蓦然一怔,被脖子上那些零星的吻痕吸引,即将消散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紫色,瞬间刺痛了他,林枳顿时掐住自己的脖子,脸色瞬间苍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别碰我,别碰我……”他清晰地记得男人紧贴着他肌肤的滚烫的温度,用下|shen蹭他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好脏,好脏!好脏!
手上的力气还在不断加重,他享受这种濒临窒息的感觉,魏锦覃冲过来抓住他的手:“林枳!你冷静点!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放开啊!”
林枳眼底蓄着眼泪,痛苦地看着对方,却仿佛看到了那个眼角凌厉的狼尾少年。
林枳尖叫着躲他,他就像臭烂在墙角的黑泥,一下子被日光烧灼,无地自容地羞愧。
“别碰我!别碰我!”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
只要有外人在他情绪就会波动,魏锦覃没办法只能把林枳单独放在房子里,为观察他的情况,摄像头里24小时派人盯着。
林枳关了自己十天的时间。
那十天里,他起先是半夜呆坐、以泪洗面,继而是抽烟、酗酒,发疯,最后用头撞击坚硬的物体,用刀片割手臂上的肌肤。
然后他就住进了华人医院的病房。
又治疗了半个月。
那半个月里,他没有精力再发疯,光是攒起一点表情就很累,成了一朵枯焦败落的花,守着吊瓶里缓慢静滴的药,眼皮半睁半闭,连同病房八旬老人都比他精神。
“那个5床的小伙儿怎么回事?”
“听说好像因为感情问题自杀啊,现在的小孩儿年轻不好好活着就可劲儿闹……”
“谈恋爱本来多好的事,就算被甩了也没必要自杀吧……”
被甩……
林枳心里泛起苦涩的酸意。
不是他被甩,是他甩了别人。
为什么现在快死的人却是他?
韩君泽现在在哪儿?他在做什么?他身边是不是有了新的人?
偶尔会想到自己吗?
如果他死了,韩君泽会知道吗,会难过吗?
那么骄傲桀骜的少年,一定很恨他吧。
从把自己囚禁在家,再到囚禁在病床上,林枳没有一天不想到韩君泽。
最后离开家时丢下那个流泪的少年,自己一走了之的绝情模样,就连在他睡着后的梦中也会出现。
他悔恨又不安。
韩君泽来找他,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他最后希冀请求的挽留啊。
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听出来呢。
为什么会走得那么坚决呢。
如果再能让他选择一次。
他一定会紧紧去抱住他,抓住自己最后明媚的夏天。
然后说上一句——
……
出院后,林枳去看了心理医生。
被确诊为同时患有焦虑症和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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