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课铃后。韩君泽才回过神,拖着身体往教室去。

班级最后一排,林枳正在给前桌钱惠园讲题,韩君泽疲惫不堪地趴到了桌上。

林枳纳闷地瞟了他一眼:“你和李响干嘛去了?”

韩君泽不说话。

原本满腔豪情准备跟林枳告白,结果现在只剩一身疲惫,胸膛里那股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也被……残忍的现实击败。

少年人的自尊也不允许他对任何认识的人、喜欢的人展现出软弱的一面。

林枳盯了他半晌,又叫了一声:“韩君泽?”

韩君泽沉默许久,才轻声道:“对不起,你现在……先别管我了,我不想说话。”

林枳怔了几秒。

他面上虽然没什么反应,但心里对韩君泽的期待,已经被这再次莫名的冷淡,尽数摧毁崩塌了。

如果是之前,或许他会情不自禁地非要讨个说法。

于是在天台上,他就失控了,表白了,强吻了,出尽了丑。

可如今,他心头悬紧的那根弦,终于开始无力松弛。

林枳淡淡道:“哦,那你好好睡吧。”然后扭头继续给钱惠园讲题。

他实在受不了这一次又一次的刻意疏远,之前韩君泽对他这样,说要和他划清界限,现在他焦急地等着对方的回复,本就神经脆弱敏感,韩君泽回应他的依然是这样。

他被韩君泽掌控着主动权,实在太过患得患失,对方拿捏着触动他心尖的线,肆意收缩就跟放风筝似的,任谁能一次又一次地产生耐心?

钱惠园瞅着林枳的低垂的眼睫毛,再瞅瞅把自己封闭起来的韩君泽,拿纸条写道:【我感觉他好像心情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其实韩君泽看着大咧咧的,心思是很敏感的】然后递给林枳。

林枳搭眼看了一下,刚要回,桌面就落下了好几张英语卷。

他一抬起头,就和周天运似笑非笑的脸对上。

周天运:“你俩离得这么近还传纸条啊?说啥悄悄话呢?”

林枳厌恶地把目光移走:“和你有关系吗?”

周天运一耸肩,嘻嘻笑了两声盖过去,然后指了指桌面新发的卷子:“李老师留的今天作业,还特意嘱咐我让你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