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泽躲都没躲,依然直立在原地,结果没想到韩悦民自己被人字拖绊了一下,手里的那个啤酒瓶也没拿住,掉在了脚边。

韩悦民没了武器,一时气极,左右转头搜寻着,一眼瞄到茶几上的烟灰缸,一把抓起就向韩君泽砸去!

还好不是玻璃而是塑料材质,否则这一下砸的,非得去医院缝针不可。

韩君泽习以为常地摸了摸额角,有一点点血丝,他和肖究打了那么久那么狠的架,都没这一下脑门的疼。

韩悦民也有些脱力地坐到了地上,醉醺醺地站不起来了,只摇了摇头尽力清晰着眼前的景象,还有这个让他丢脸又恨铁不成钢的儿子,他暴怒道:“你他妈又出去打架了!是吧?!”

韩君泽叹了口气:“……是。”

“我操你妈!”韩悦民重重地拍了两下没压实的木质地板,指着他鼻子连连颤抖了好几下,“你你你……你啊!”

真稀奇,他以为这个酒鬼不会再对他有一点情绪波动了呢。韩君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他心底那团没考上试的暗火在心底燃着,费劲压下让他越来越心烦。

韩悦民又挣扎着想站起来,最后还是白费力气,他干脆妥协地坐在地上,双手搓了搓脸,长叹出一口气后,半晌道:“这次又要赔多少钱?”

韩君泽手心死死地捏着校服衣角,小幅度地轻抖着,忍得眼角愈发血红,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用,你赔。”

韩悦民愣了一下,抬起眼,也没多少高兴,反而语气更冷了:“又是你那群狐朋狗友给你集资掏腰包?!”

“我交什么朋友,不用你管。”韩君泽尽力保持着理智和平静的语调,转身取来扫帚,将地板上的啤酒碎片扫到一起。

“我他妈不管你谁管你?!我是你老子!”他脚边那个啤酒瓶随意一踢,就踢到韩君泽脚边。

只是轻微的碰到,韩君泽心尖的那根弦却一下子绷断了,他狠狠转过头!

“不用你管!”韩君泽爆发地吼出来,扫帚一把扔在地上,“你就喝你的酒就行!他妈的管我干嘛!我不用你管!”

“你他妈怎么跟老子说话呢?!”韩悦民再次挣扎要站起来,“你不学无术天天跟个小混混似的,你还有理了?退学以后呢?你要直接去社会上抢劫赚钱啊?”

“我抢啊!我不仅抢,我还偷,我还赌,我还嫖!”韩君泽一巴掌拍到墙上,每说一句就狠狠拍一下,他怒目圆瞪,“这些都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他妈是我爹吗?!”

“操你妈的小逼崽子!你毛长齐了吗还嫖?!鸡都嫌你脏!”

“那我就强/奸啊,他不愿意也打不过我!你也打不过我!我偷还是抢,我和谁交朋友,和谁打架,和谁睡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操……我他妈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老子——!!!”韩悦民费力地站起来,嘴唇都气得哆哆嗦嗦,他快步一下上前,一巴掌呼到韩君泽脸上,清脆地一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