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和他领离婚证的同一天。
为什么?
凭什么?
他们是在羞辱他吗?就因为自己不如季明森,如今又声名狼藉,所以他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羞辱他。
这太离谱了……温朝闻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瞬间。
他觉得自己像是路边的野狗一样,忽然被猛地踹了一脚。
可野狗还能夹着尾巴逃到没人的地方, 他又去哪里呢?
出了这道门,数不清的记者还在等着他, 等着看他的笑话。他本以为离婚已经是最大的笑话, 可没想到原来最大的笑话在这里等着他。
那些人恐怕已经笑疯了吧?
从方才季明森走进民政局的一刻起。
不,也许更早。
因为两人几乎同一时刻出现, 鹿鸣一定是和季明森同一辆车来的。
那岂不是鹿鸣出现的一瞬间记者就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温朝闻所苦苦支撑的尊严终于开始崩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温朝闻从没想过摧毁自己的东西竟然是鹿鸣的一句话。
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
比外头成千上万的语言攻击伤他更深。
温朝闻做梦都没想过会是从鹿鸣嘴里说出来的。
“好,很好。”
温朝闻努力深呼吸着,强自让颤抖的手指平静下来。
他现在尤其感谢自己带了墨镜,虽说初衷只是将自己连日来熬夜的红血丝和黑眼圈遮住,但如今他觉得这偌大的世界里, 仿佛只剩下这小小的墨镜成为他的避难所。
“那恭喜你了,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早知道的话……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红包就不必了, 但我们赶时间, 能把字麻利签了吗?”
季明森说。
“……行。”
温朝闻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转身在那张表格上签的字, 同样他也忘了自己是怎样接过的离婚证离开的民政局。
他只记得那天早上他浑浑噩噩, 大脑像是被抽干了记忆一样。
幸好他还带了几名保镖。
虽说这些保镖并不足以应对蜂拥而至的记者。
可那些记者一看他的脸色不对劲, 仿佛随时都要昏厥的模样,怕闹出事,也总算是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他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民政局,坐上了保姆车。
保姆车很快带他驶出了这个伤心地。
但车越开越远,他的心情却越来越难以平静。
直到保镖将他送回别墅。
走进别墅大门,看到玄关处张贴着的曾经他和鹿鸣出去玩时拍下的大头贴,大头贴有些年头了,照片里两人笑得很傻。而从早上以来翻涌的情绪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像泄洪一般,忽然爆发了出来。
“闻哥,我们把大头贴贴在玄关上吧。”
“为什么?这样好土。”
“可是这样,所有人一进门,都会觉得这家房子的主人是对儿很恩爱的伴侣。而且你不觉得这样也能提醒我们自己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