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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上来便道:“人跟你走了?去哪儿了。”

刀疤:“……”

刀疤不想说的,都问到眼前了,只得老实承认道:“呃,我这边现在出了点小状况。”

房车开到餐厅楼下,于逸秋上车的时候,一张脸可谓是一塌糊涂——额前的刘海乱七八糟,眼睛又红又肿,鼻尖也泛红,两颊全是湿哒哒的泪痕。

于逸秋上车前原本已经不哭了,擦干了眼泪,只有睫毛是湿漉漉的。

结果一上车,看见沈濯,再在房车的餐桌边坐下,与沈濯隔着桌子面对面,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于逸秋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情绪再次崩盘。

他想问沈濯,你那时候和我妈妈说过话吗,你们一起拍过戏吗,你还记得她的脸吗。

那年秋天挺冷的,风也挺大的,对吗。

你还记得你抓住过的那只手的温度吗。

于逸秋想说好多好多,想问好多好多,可他控制不住地流泪、浑身发抖轻颤,整个人完全浸没在多年前母亲去世的场景中。

那曾是他人生和记忆中残缺的一块,他无比在意介怀遗憾。

如今,经由另一个人的经历和过往补全了那一块,仿佛像一个迟到的弥补。

于逸秋痛哭着,心中同时又被宽慰了——原来有人想救妈妈的,有人和他一样在意妈妈的生死,甚至和他一样记了妈妈很多年。

那条当年盖在妈妈身上的白色戏服,穿过时空的界限,也在今天让他感受到了上面的温度。

于逸秋隔着泪帘看沈濯,仿佛回到了当年,他不再是一个人扑在妈妈身上哭喊,周围不再寂静冰冷没有人,沈濯站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

沈濯来到身边,口吻关切,于逸秋隔着模糊的流水看不清人,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的靠近,还有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捧着他的后颈。

于逸秋本能地抓住男人的胳膊,边哭边摇头,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伸手一把抱住沈濯。

妈妈……

妈妈……

于逸秋多年来第一次任由自己放纵情绪地大哭。

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失去妈妈的孩子。

……

于逸秋用了很长很长时间去哭、去想妈妈、去让情绪宣泄。

这一路也似乎很长,没有停车,没有人喊下,只有那气息好闻又熟悉的怀抱与一直没有停下的拍肩的安慰。

于逸秋不再哭、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像只小猫一样,整个人缩在沈濯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