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路识青心中因赵沉寻而沉寂的抑郁情绪好似也随之烟消云散。
在外人看来,赵沉寻惨死荒院,下场悲惨。
可于他自己而言,却也是另一种圆满。
容叙常年健身,跑个八百米都脸不红气不喘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甩开粉丝,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原路返回。
路识青身体不太好,等容叙停下来后直接大口大口喘息着,手脚发软却还惦记着抱着那只玩偶,死都不撒手。
容叙没想到他体质这么差,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还好吗?”
路识青喘息着摇头,艰难道:“我们、出来了吗?”
容叙在一旁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递给他。
“没有。”
路识青喘了半天才缓过来,喝了口水环顾四周,发现竟然不是出口,反而往游乐场里面跑得更深了。
“不回酒店吗?”
“回不去啊。”容叙懒洋洋地道,“粉丝肯定都堵在门口等着呢,就靠咱俩铁定出不去。”
路识青:“那要让周哥来接?”
来之前周赴表示过对容叙的质疑和担心,容叙信誓旦旦打包票让周哥放心。
偶像包袱不能一天丢两回,容叙很随意地说:“用不着——游乐场后山山顶有个财神庙,缆车可以直达,我们坐缆车上去再从另一边步行下山。”
路识青:“?”
还能这样?
办法总比困难多,容叙长腿一迈,潇洒利落地带着路识青买票上了缆车。
……然后全程闭眼。
观光缆车四周都是透明玻璃,经过缆车支撑塔时都会有机械爬轨时的“咯噔”声,每次一响容叙垂在旁边的手都会微微蜷缩一下。
缆车到山顶只有十分钟,容叙几乎度秒如年。
突然,一只温热柔软的手轻缓覆盖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激得他手一抖,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过去。
路识青立刻缩回手。
容叙喉间干涩,努力抑制自己不去看周围环境,故作镇定道:“怎么了?”
路识青耳根微红,大概有点不好意思,鼓起勇气小声说:“我有点害怕,可以握住容老师的手吗?”
容叙一愣。
路识青面色如常,连坐云霄飞车都能亢奋到high起来,怎么会怕这种不刺激的缆车。
容叙注视他好一会,轻轻吐出一口气,反手握住路识青的手。
掌心那点温度相贴,好像连坚硬到被冰冻的身体也一点点解封融化。
区区几百米高空,有什么可怕的?
容叙英勇无畏地往旁边瞥了一眼。
……然后另一只爪子也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