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以后李识宜抬头看向他,只见他脖子上大汗淋漓,靠过的车窗也留下了一片湿乎乎的印记,应该都是疼出的冷汗。
见李识宜不言不语,谭承心里发虚,故作轻松道:“怎么样,老子够不够爷们儿。”
李识宜神色有些疲倦:“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谭承尴尬地扫了眼前排,见自己朋友没听见,这才把视线转回来盯着他看。李识宜的额头磕破了,半张脸都被血糊住,尽管上车以后已经简单擦过一遍,但看上去还是有点儿严重。
“你脑袋疼不疼。”
李识宜摇了摇头。
谭承低声道:“今天这事怨我,是我太轻敌了。早知道邢天羽敢来这一手,说什么我都会雇十个八个人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李识宜淡漠道,“他铁了心要下手,光靠防是防不住的,何况我也伤得不重。”
“这不叫重什么叫重?头都破了,老子真想把他碎尸万段。”
向来只有李识宜对他动手的份儿,其他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不能伤李识宜哪怕一根头发。现在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打成这样,这简直是对谭承的侮辱,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保护不了家小的废物。
谭承怒火攻心,狠狠砸了下膝盖,结果动作牵扯到伤口,登时又疼得龇牙咧嘴,连脸色都白了好几分。
李识宜皱起眉,“别说话了,非要痛死你才满意?”
谭承给噎得不轻,顿了片刻,垂头丧气地说:“知道了。”
十多分钟后武警车抵达医院,一路径直开到急诊门外,早有担架床在外等着。大夫最先看到的是李识宜,因为他头上的血迹很显眼,但没等他们把人拉到担架上,李识宜就往旁边让了一步:“劳驾先看看他的手。”
“谁的手?”
“他的。”
谭承躺上去,大夫边把人往里推边检查伤情,发现确实伤得不轻,手掌呈贯穿伤,失血情况也不容乐观。
“怎么弄的这是?”
武警说:“刀伤,自己扎的,路上做了局部固定。”
“什么?!”
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医生也倒吸了一口气,自己把自己扎成这样,现在还能正常喘气的,除了疯子就是狠人中的狠人。
“赶紧推进去,先拍片子!”
“叫骨科曾教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