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路边吐了。
李识宜皱眉想上前,谭承却来了句:“……老老实实站着,别过来。”
“这里不能停车。”
“催什么催,我知道,嘶……我他妈胃疼。”
回到车上,李识宜从后排找到了一瓶矿泉水,祝炀炀也有点儿担心,说:“幸亏有水能润润,谭哥肯定难受,我看他刚才脸色都不对了。”
李识宜朝路边看了一眼,然后他将水递向后排:“你给他吧。”
这是?祝炀炀不明所以地收下了。等谭承回来,李识宜已经换到了驾驶位,“我来开。”
祝炀炀把水给他:“没事吧谭哥。”
“还没死。”谭承轻嗤一声,撇了旁边一眼,“你哥该失望了。”
“怎么会呢,我哥——”
“炀炀,系上安全带。”李识宜生硬地打断她。
打道回府倒是安静多了。谭承是不舒服,李识宜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祝炀炀是吃饱了犯困。
李识宜也没问谭承回哪儿。
到小区以后,他让祝炀炀先拎东西上楼,然后把库里南停在了大g旁边,意味不明地看向谭承。
谭承低低地冷哼:“看什么?知道你不欢迎老子,用不着废话。”说完他皱紧眉头,手在胃部用力按了两下,“今晚全他妈是你害的,挖坑给我跳,谋杀亲夫!嘶,疼死老子了。”
话确实没错,但这并非李识宜的本意。他沉默片刻,边穿外套边说:“你打车回去吧,车就放这,明天我叫个代驾给你送去。”
“就这样?”
“你还想怎么样。”
李识宜转身推车门,谭承生扑上去,牢牢搂住了他:“妈的,敢做不敢当?老子不管,今晚你得照顾我。”
李识宜头疼不已:“有什么可照顾的?我看你没病!”
谭承抱着他纠缠了几下,眉头却半真半假地皱了起来,催着他下车上楼。
一进门谭承就又吐了,这回动静大得很,胆汁都差点儿没吐出来。祝炀炀翻箱倒柜给他找胃药,又去厨房给他烧了水,倒到杯子里晾凉,然后才回卧室去温习功课。
“谭哥,药给你放桌上了哈。”
谭承敷衍地应了声,径直倒进沙发,长腿架在扶手上,脸如土色,哪还有半点平时的威风和神气。
他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既难受又烦躁地撇开脸,眼睛都懒得睁。
李识宜洗漱完,发现药没动,提醒他:“药你怎么不吃。”
“站都站不起来让我怎么吃,你就不能体贴点,给我拿过来?”
客厅短暂的安静,随即传来脚步声。谭承掀起眼皮撩了一眼,无声地哼笑——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