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观走近了,看向屏幕:“方姨过年好。”
“最近很忙吗?”方雨霏说,“见你有些憔悴呢。是不是小砾压榨你了?”
因为邰星宇这时候开了扩音,邰砾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
江少观知道方雨霏指的是工作,但却忍不住多想。
“没有。”他勉强笑道,“是这两天睡得有点晚。”
方雨霏:“那趁放假好好休息一下。”
江少观应道:“好。”
方雨霏转头问旁边没露脸的邰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邰渊:“没有,他们都最小的也都快三十了,你操心他们干嘛。”
方雨霏:“那你都五十几了,我还操心你呢。”
邰渊:“我不一样。”
“……”邰星宇怕再听听到些不该听的,把电话挂了。
江少观有些恍然地感慨了一句:“邰叔和方姨感情真好。”
江少观听说过,方雨霏是邰渊从他亲哥那里抢过来的,两兄弟为此闹得天翻地覆。
邰渊这人自私无情,但把方雨霏保护得很好,从没让她受过伤受过苦。
就连邰渊那样的人都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喜欢到可以为了对方背负一些骂名,又岂会在乎所谓的社会规则。
所以邰砾只不过不喜欢他而已,不会为了他冒险,而选择大部分人会走的一条路。
邰渊和方雨霏做一对情侣是旁煞他人,但显然并不是合格的父母。
邰星宇耸肩,不做评价。
邰砾突然道:“我压榨你了吗?”
他慢了几拍,还停留在前面的对话里。他经常见到江少观,没觉得他有什么变化。
“没有。”江少观想,在感情上只能叫辜负,不能叫压榨,他垂眸,遮住受伤的眼神,“砾哥,再拿两瓶酒出来吧。”
邰砾大方地拿出珍藏的好酒,一瓶价值上百万。
江少观却像不要钱似地猛喝,一杯接一杯没有停歇,酒从唇角溢出,顺着脖颈往下流,浸湿了衣领。
邰砾不太高兴:“你特地来糟蹋我的好酒吗?”
江少观眯着眼,嘴角带着嘲弄:“心疼酒了?”
邰砾:“怕你吐我家,大过年的去哪找人来收拾。”
江少观捂脸,笑得有几分痴:“没事,我吐卫生间。”
邰星宇猜他大抵是有心事,但他不说,他也不会问,只不过见江少观实在喝得太凶,在一旁劝了两句。
江少观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苦闷没有出口,因为他的心事与邰砾息息相关。
这个给予他沉重打击的alpha就在他眼前。
江少观倒没吐,但喝得胃有些疼,身上一会冷一会热,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后来他撑不住了,直接趴在了桌上。
他隐隐约约听见邰砾说:“活该。”
他想,可不是活该吗?
但凡他能管住自己的心,也就不用受这一份罪。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