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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颦眉低声道:“倦之,说话就说话,不用亲它吧。”

尹倦之:“。”

眼睛向楚珏倾斜一眼,发觉他是真的很严肃,尹倦之肩膀微耸乐出声:“你买它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开心吗?我喜欢它,亲它怎么了?等回到家我还要让它和我睡一屋呢,你睡书房。”

“下班路过宠物店,马上把它退回去。”楚珏这么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尹倦之搂着狗笑得猖狂,打了楚珏一巴掌,谴责,“别让我笑了,震的尾巴骨跟着疼。”

楚珏不再说话,但他面色并没多轻松,似乎是真的在认真考虑刚才的问题。

后腰的淤青被反复揉按,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更多的是一种灼热感。尹倦之把小狗放在沙发上面,下巴轻轻搁它头顶,生怕力度重一点会把它压坏。

狗崽子的绒毛蹭痒了尹倦之的鼻腔,他轻轻眨了眨眼,觉得眼眶突然酸涩起来。

上校死后,尹倦之没有再养第二条狗。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主人,说实话也不喜欢狗,甚至是讨厌、害怕狗。

有段时间看见狗就会生理性反胃,吐得脸色惨白。

这辈子唯一不让他惧怕的就是上校。

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根本不会在十二岁的时候养杜宾。

肖珊故意放狗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安全,他只能克服恐惧,到宠物店选择一条能和他“相依为命”的大狗,并和训狗师学了一段时间如何训狗的心得。

养下来发现,狗是好的,人是坏的。

恶心的是人,与狗无关。

上校真的很好。它在的十二年里,没让肖珊他们近过尹倦之身边半步距离,像狗界的警察。

谁来他就呜谁。

等上校生病就医尹倦之也早就有了无人能伤害的底气。

尹倦之跟楚珏说上校是寿终正寝,其实并不是。

任何生物到了老年总会有各种大小问题。上校生了病,十岁的时候动过一次手术,十二岁再犯,便直接要了它的命。

那段日子尹倦之向来不愿也不敢回忆。

每当情人问起他家里的那个狗窝的时候,他总是笑着说我养过狗,前段时间寿终正寝了。

好像这样就能让痛苦的记忆淡化,而上校也是无痛去世的。

自欺欺人。

尹倦之记性不太好,这么两年下来,如果不是今天楚珏突然带了一只杜宾过来,他可能会一直将这段关于上校寿终正寝的片段当做所谓的“真相”来回忆。

二十四岁那年,上校在医院奄奄一息,睁着狗眼直直地看着尹倦之,拼尽最后一丝丝力气用前爪搭住他的手,难受且不舍地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