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市一家中餐馆内,冒着油烟味儿响着刺刺拉拉声音的后厨,显得有些热闹。

“客人已经在催了, 你怎么还没弄好,你是白痴吗?蠢货,快点!再这样下去,你就别在这里做了!”肥头大耳的男子恶声恶气的呵斥着一个蹲在地上正在清理鱼虾的高大男子。

那男子一句话不说只低头不断的清洗,从一个盆里抓来个头很大的虾清理完放进另外的盆子,速度极快。

周围人没有人给这个男子说好话,就算他的工作其实和客人催不催没什么关系,他的速度已经是大部分熟手都不及的。

“都给我动作麻利点,耽误了客人,叫你们好看!”那肥头大耳的男子又骂骂咧咧了一会儿,朝着一个精瘦男子使了个眼色。

那精瘦男子笑了笑,端着一大盆水,走了到了清理鱼虾的男子身边,踉跄了下,一盆颜色棕褐的水就这样泼到了那男子身上,让那男子的衣服瞬间湿透了,那精瘦男子还顺便踢了一脚那男子,让那男子趴在了放着虾的盆子里,打翻了虾盆,清理好的虾也被弄脏了。

那男子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一张面色苍白轮廓分明有些混血的脸,有些凌乱的头发稍长盖住了额头,络腮胡子不知道多少天没刮积累下来,微微凹陷的黑眸里有几分恼怒。这男子是秦圳,因为皇圳娱乐破产,被家族除名,同父异母的哥哥取代他在家族企业掌权人的位置,被打压到只能打小工维持生计。

“蠢货,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收拾,你坐的什么位置,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好狗不挡道!”那精瘦男子呵斥道。

秦圳的眼神收敛,垂眼低头默默收拾,显得在强忍着憋屈和被侮辱的痛苦。

身上粘腻又冰冷,还要继续工作,以他以往的洁癖,是无法容易一丝脏污的,只是此时,却将这些都忍了。

生活在最底层,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被侮辱,被践踏,这种日子,他十几年前过过,一点也不陌生,内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