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脑浆喷在韩净的脸上,可他仍旧平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一切都只是宛如就好了。
有人走到他身边,他睁开眼,是唐政平。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韩凉。
“那是个新来的,没经验,又太紧张,打头了,要处分的。”
韩凉笑笑:“人死了就回不来了。”
唐政平低下眼睛:“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但不管怎么说,算是告一段落了。”
“嗯。”韩凉疲惫地应了一声。
唐政平在他身边坐下。
“这件案子,还真古怪。韩净可能是真想死,否则不说那点安眠药根本放不倒他,他真想自救的话,又何必等健去救他。”
韩凉只是听着,没有出声。
“我觉得。”唐政平侧着头,盯着韩凉的侧脸,“韩净可能是想制造点轰动的事,把你招回来。”
韩凉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只是手肘撑在双膝上,脸埋在手掌里。
“这世界真他妈疯了。”唐政平拍拍韩凉的背。
“你少说两句,我正烦着。”韩凉闷着声音。
唐政平笑起来,拍着韩凉的力道加大,发出“啪啪”的声音,韩凉起身,瞪了他一眼。
唐政平咧着嘴笑:“别弯了脊梁啊,韩先生,未来还长着呢。”
韩凉瞪了他一会,突然笑了出来:“说什么呢,真是。”
不管怎样,事情真的算是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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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刹在韩净的病房里出了事,不可能隐瞒住,新闻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韩凉理都懒得理。
突然很悲哀。
自以为轰轰烈烈的爱情,在别人眼里,不过是闹剧一场。
流过的血与泪水,在世人的玩笑中从温热变得冰冷,从湿润变得干涸。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