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比莫致仁慈多了,半路上主动给陆之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陆之行知道不能把吴瑕截回来,只能先去找莫致。
陆之行急匆匆过去,莫致还在皇经阁,他见到师姐劈头就说:“师姐,吴瑕本来就是无心的,也不用到雷神洞吧!”
莫致脸上怒意未消,横眉看着自己的师弟,道:“你又不在现场,没看见他把人砍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惩罚他,难道人家就白白被他砍了?”
陆之行这才收起急切,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会押着他去道歉,但是伤人一定非他本意,习武之人互相过招难免有所差池,我罚他悔过就够了,去雷神洞未免太小题大做。”
莫致冷笑:“我倒不觉得是小题大做,今天能无意砍伤师兄,明天就能有意!”
这话刚好刺到陆之行心坎处,背后的伤疤突然像被火灼烧一般发热起来,向来伶牙俐齿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咬牙切齿地说:“吴瑕不是六师弟,也不会成为六师弟!”
莫致阴沉沉地看着陆之行,道:“你不记得他当年不也是这样?从一意独行开始,一心只图高强,最后走上邪路,我始终不明白,你又找了个孤儿上山,就是为了重蹈覆辙?”
陆之行闭闭眼,道:“这三年师姐也看到了,吴瑕并非本性邪恶的人,练武途中心思难免反反复复,只要善加引导,很快就会过去,如果一味压制,反而会物极必反。”
莫致挥挥手,不耐烦地说:“你就是太纵容了,才会导致事情不受控制,你到现在还不懂,有的东西就是要扼杀在萌芽的阶段。”
“师姐难道觉得我就没有反省,难道觉得我就没有内疚?”陆之行突然暗哑了嗓音,“这些年,我一直在想那些事情,我下山到处去寻找线索,就是想弥补当年不查的过失。”
他看着莫致,眼里难得流露出悲痛:“师姐,我知道二师兄现在都没有回来,你心里难过,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可自从吴瑕上山之后,我才觉得心思开朗了一点,我也希望师姐也能快活一些,这样等二师兄回来那天,才不至于觉得整个武当满是黑云、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