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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床上,就在蒋云舟身边,穿着一件长体恤,刚刚到大腿。

他眯着眼睛,专注地在——涂指甲油。

给自己的脚趾甲涂指甲油。

那个画面太过诡异,蒋云舟怔怔地看了好久,直到严晰开口说话。

他没有抬头,拿刷子刷自己的指甲,说:“你要洗漱吗?用我的东西就可以。”

他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身侧,勾勒出波浪的形状,从体恤里露出来的两条腿白皙修长,他的脚也保养得极好,瘦瘦的,白白的,他蘸蘸红色的指甲油,往自己的脚上涂,动作看起来居然有点妖。

蒋云舟也坐了起来,看着他。

虽然严晰平时一直穿裙子,但他在晨光中涂指甲油的景象,才让蒋云舟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是一个异装癖。

昨天他们结合得那么深入,蒋云舟清晰地知道他抱在怀里的是一个男性,但普通的男性是不会涂指甲油,是不会蓄如同女性一般的头发,是不会穿裙子的。

哪怕他是gay。

蒋云舟突然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他伸手握住严晰的脚。

严晰疑惑地抬起头来,蒋云舟一手握住他的脚,一手接过他手里的刷子,帮他涂剩下的指甲。

严晰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一般。

两个人之间流淌的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严晰突然觉得喉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让他喘不过气。

“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严晰哑着嗓子说。

蒋云舟把刷子套回瓶子里,扶住他的后颈,拉他过来跟自己接吻。

他们在晨光里亲吻,蒋云舟缓缓把人压倒在柔软的床上,严晰脚趾上的指甲油尚未干透,蹭在蒋云舟的身上,反射着漆光,对于严晰来说,那是代表着接受与理解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