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黑压压的判断干净纯洁,可他却比以前更加害怕对视。
白锦一的声音虽然沙哑了,但是还是带着他独有的软意,尾调似乎拐着弯儿上扬,透出纯然的天真与好奇仿佛没有在问一个能把人内脏搅碎的问题,而是是在问他一个再简单的问题一般。
他的语调甚至一点儿责备意味,可越这样,张祖淙越是觉得他所问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尖锐的利剑,他回答不出来这些问题,心口便阵阵绞痛。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明明只有两步的距离就能触摸到对方,可是白锦一却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一条深渊,名为白临。
他始终跨不过去,张祖淙也不会跨过来。
其实想一想也没有什么,如果没有白临他就没有办法和张祖淙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
道理白锦一都明白。
可是他想到张祖淙会因为他的小动作有反应时的暗暗窃喜和神采飞扬都是仰仗着他爸爸,他还是控不住这些难过和痛苦。
白锦一的眼眶再一次控制不住红了起来,他声音哽咽了起来:“淙叔叔,在你心里白锦一是白锦一吗?”
张祖淙猛的一震,看着白锦一。
眼圈红了,可是没有掉眼泪,他在竭力的忍着,似乎想让自己看上去体面一些。
可是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又怎么会存在体面可言,张祖淙叹了一口气,蹲了下去,没有直接回答白锦一的问题,而是沉声道:“跟我去医院。”
“你回答我。”白锦一赤红着眼睛盯着他,眼底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哀求。
张祖淙眼前逐渐模糊,透过模糊的视线白锦一的身影逐渐和十年前那邪傲的身影重叠。
“小淙,喜欢临哥吗?”
“淙叔叔,我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