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邹途怀里,就像一下子被抽去了脊椎。唯独手指在逆光中寸寸攥紧,捏得发白。
“邹途,你说。我们的未来到底会怎样呢?”
“别说了,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当天晚上七点。
两人以最差的状态,迎来了第一波攻势。
和他们一起参与远程火力支援的一共有五十多个人,这已经是自由之声大厦能申请到最多的人手了。所有的避难所都处在感染生物挑起的战争中,人们惶惶不可终日,只有几架战略轰炸机,数台装甲车为他们提供火力援护。
何况,自由之声计划只是被旁人看作一个笑话。
一个以人命为代价的笑话。
“喂,小朋友们。”一个和他们一起执行计划的男人说,“你们不用紧张,打最远的就行。离得近了,怕你们误伤自己人。省着点弹药,其他的交给我们。”
“真不知道他让这些孩子过来干嘛。”另一个人有些不满,“到时候跟着我们最后一个撤离,一点好处也讨不到好处。”
“我会开枪。”透过瞄准镜,纪南泽已经看到几百码开外的尸潮了,“之前学过。”
……数量相当多,仿佛将两三个城市的人口全都集中到自由之声大厦来了。
单凭他们,根本杀不完。
轰炸机在低空盘旋,导弹精准打击下来。这座处在黑暗之中的城市顷刻被炮火点亮。
战机呼啸着划过长夜,留下几道悠长的尾迹。
“你二十岁还没到吧。”男人望着远处点了根烟,板机已经扣下了。他的手臂几乎纹丝不动,“我看你和你朋友都是。”
“我们都没到。”
“好小啊。是不是还在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