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玻璃里清晰地映出那些互相接吻的人,他们交叠,他们情意绵绵,也有绕着一根钢管搔首弄姿的舞者,底下的人起着哄,将全场的气氛推向巅峰。
魔球灯将舞台、室内、座椅与吧台过成任何颜色,人们的身躯扭得仿佛渴水而热汗涔涔。
——paradise isnd
一个酒吧。
邹途仰头看着紫色和蓝色来回切换的霓虹灯,又看了看守在门口,走上前来勾他手腕的女人,当即就往纪南泽身后退了半步。
“别碰我。”
纪南泽似乎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可笑。
“要不要去喝点酒。”他拒绝女人上前,并向她礼貌地笑了一下,“羽介私底下告诉我过。希望港没有什么买酒的地方,要是真的想喝点便宜的东西,就得来这里了。”
邹途眉头都皱起来了:“这种地方?免了吧。”
“你想去哪儿?想回家吗。”
“想。”他看着纪南泽,小心翼翼的,“现在不回去……也没事,学长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他把头转回去。
“没有。”
“你就是有。”他咬紧了嘴唇,“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真的不会了。”
“……唉,让我喝几杯吧,我的右眼皮在跳。”纪南泽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吗。”
当辛辣的酒精润过舌苔和粘膜,他感觉整个喉管都被点燃,他知道人们为什么会来选择这里寻欢作乐,或是借酒消愁了。一些东西总有它的道理。
现在,那些震耳欲聋的噪音以及狂热而公开的行为正向他揭示一切。
藏在皮肤底下,藏在肌肉深处,藏在鼓动的心窝里的火。
他看着一旁眼神湿润的邹途,几杯龙舌兰下去,他脸颊酡红,隐隐生出些倦意了。
“要不要尝尝看?”他把自己的酒杯推过去,杜松子酒在杯底漾出一层沉淀。
“不行了,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