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答我……即使她死了。”
他感觉浑身都在发冷,骨头冻成了冰渣子。他看着地面,看着自己的脚尖,神智都开始不清晰。
这就是她说的报答吗?这就是……她报答自己的方式吗?
纪南泽抹了一把脸,他知道不能让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他嘴里喃喃起来。
“车里的寻人广播,发生在我们刚刚抵达南山大街那会儿。现在推算的话,恰好是海森和顾长风徒步返回保留区的时候,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开始,你就在监视着我们,在我们第一次遭遇零号病人之后,就一直在找寻邹途?”
游国豪笑了起来:“省去了我解释的时间,真好啊,南泽。不过我猜你的下一句,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他的身体前倾,看着眼前的二人,“第一,零号病人对南泽你的执念不是一星半点,他的行动模式有一部分和你有关,但不是全部。第二,一旦接触到零号病人的体液,邹途必定会遭受感染,他体内最原本的‘暴君’也会随之唤醒。”
“所以你必须找到他,注射血清……”
“对,就是血清。只有血清可以延缓他的死亡,否则他的肾脏会承担毒性反应而迅速衰竭,逐渐蔓延全身。但是血清只能延缓症状,在效用期间降低他的攻击性,随着注射次数的增多,黏菌自己也会产生抗性。血清的每一次效用都会减弱。”
纪南泽惊恐地看了邹途一眼,后者抱住了脑袋,似乎已经无法咀嚼游国豪话里的内容。
“你的意思是,黏菌,没有办法从他体内剔除,只能不断接种血清,稀释血液里的黏菌成分,直到……失去效用?”他一边说着,一边感觉自己脸上血色尽失,“不,你不可能将他与黏菌剥离,这样一来也会加速他的死亡……”
他低下了头,十指交叉着,握得快要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