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我们在明,他在暗。”纪南泽说着小心翼翼向前摸索,“没有回头路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是非之地。”
邹途走在他斜前方,一边拨开浓密的苞米,一边皱着眉头。
他脚刚往前挪了一步,纪南泽忽然瞥见他脚下埋着什么东西,他顿感不对,连话都来不及出,伸手就在他胳膊上一揽。
邹途没有防备,被他拽得两个人都撞到了一块,而纪南泽直接被他嗑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足底的泥巴地不太对头,他头皮一麻,就听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就从泥地里“嗖”地弹了出来,铁夹在他脚下腾空而起。
锈蚀的倒钩瞬间就插进了他的脚踝,骨头都发出咯嘣一声。
“学长!”
纪南泽当即疼得脸都白了,牙齿咬得死紧,嘴唇渗下一股鲜血来。颅骨里面就跟敲了好几根钉子一样,突突地响着。
他身体都蜷缩起来,双手按着小腿,在泥地里挣扎着滚了一身湿泥。他靠着死死咬着嘴唇才强忍着没叫出声。因为在剧痛席卷全身,大脑空白的一霎那,他听见了,就在不远处,分辨不清的一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听到了捕兽夹的动静,从而沙沙地向他们快速逼近。
他尝试用颤抖的手掰开捕兽夹,可是无济于事,这玩意力道实在太大,他越是动弹,伤口就越痛,渗出的血也越多。
他一口咬在手腕上,额头冒着冷汗,将喉咙里的尖叫逼了回去。
邹途立刻就在他身边蹲下,好在之前零号病人注入他血管里的感染源液强化了身体能力,他肌肉一绷,铁夹瞬间就开了一大道口子,他急得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邹途一边咬着牙,一边让蓝莓把纪南泽从捕兽夹里拖出去。
纪南泽气息奄奄地趴在泥地里,脚踝的伤口深到几乎能看到肌腱和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