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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担心我。”邹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表情总算放松了下来,“我脑袋上的伤很快就好,就算现在让我行动,也不在话下。”

纪南泽有点犹豫,他知道即兴捏造一个谎言确实漏洞百出,现在,他没有多少时间去隐瞒真相了。

他看着窗口的堆得凌乱的纸箱,就莫名升起一股焦躁。

“我估摸再过几个小时,丧尸可能也散场了。我们……尽快行动,赶到医院去。”他对邹途说,“我们一路上磕磕绊绊的,酒精和绷带都快用光了。再不做些物资补充,后面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

“行,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家伙拿回来。”邹途一手按着毛巾,不由分说从他腿上爬起来了。他得去拿靠在墙角的背包和消防斧。

这时候,纪南泽就紧张起来了。

他在“邹途”的身体倒下的一刻,立马关注到了带血的匕首。他将血迹擦拭干净,插回了军靴当中。

时间急迫,他尽最大可能处理掉了可能暴露的蛛丝马迹。

只要他表现得正常一点,就不用担心。

他一定能搞清楚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对方很危险,非常危险。

他和邹途不同,纪南泽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情绪,这个人非常冰冷。

对待任何事物都抱有一种几乎残忍的好奇心。

就像,对情绪认知产生了某种严重障碍。

邹途一路走到角落,他弯下腰,拾起消防斧,单肩扛起背包。就在这时,他视野一花,鼻子一湿,恍惚着就看到自己脚下有一滩血。

那血不是鲜红的,而是深黑色的,凝胶一般的黏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