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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他又想起自己和邹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是做邻居那会儿,就是在学校第一次见面。

——他觉得邹途怎么样?

是个帅气又阳光的小伙子,他很喜欢。

当然,也很意外,意外对方因为一点小事就记住了自己,不惜性命救了自己好多好多次。

多到自己也数不清了。

他又隐隐约约想起他们在体育馆仓库的谈话。那个时候的邹途,总带给他一种特别不一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直到情侣酒店里他才感受过第二次。

现在回忆起来,在零号病人感染他之前,邹途就曾经释放过一次相同的危险信号。

一次,只有那么一次。

不是在地下巢穴,也不是在别的地方,就是在体育馆。

漆黑一片的器材仓库里,邹途手持一瓶水。他蹲在地上,眼神向自己扫过来时,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这个人很危险。

非常、非常的危险。

但这种感觉消失得很快,直到感染症状第一次出现在他身上。这一刻,来自生物本能的威胁感知与趋利避害,再度复苏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雨水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密集的水滴在天花板与窗边击落,一路在地上扭出一条湿湿的痕迹。

“是不是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