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泽脸色苍白地躺在靠背上,额头疼得直冒汗。
“第二粒都下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舒服?”他担忧地抚在纪南泽的额头上,确认着体温,“没发烧,还好。”
“见效哪有那么快,又不是仙丹。”他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好说歹说也得一个小时左右。”
邹途听他这么一讲,整个人顿时像气球一样瘪下去了:“今晚估计得在车上过夜了,一会儿去医院搜集物资的时候,我顺便去弄点毛毯,怕你半夜着凉。”
“估计也有消肿消炎的药,以防万一,得先弄到点跌打损伤的东西。”纪南泽苦笑了一下,“再这么两天一小伤,三天一大伤下去,估计也没多少活头了。”
止痛药下去之后,纪南泽又抵不住困意眯了一会儿。期间,他迷迷糊糊醒了几次,每次一睁开眼,就看到邹途神色紧张地看着前方,手里抓着方向盘,也没说话,也没眼神交流。他就这么在公路上开着,过了两三个小时才踩了刹车。
纪南泽在惯性作用下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
“到哪儿了?”
“一个小镇。”邹途看着路口的木牌,“叫什么伽西镇。”
“我看看。”纪南泽说着手撑座椅,刚想把身体直起来,眼睛一扫挡风玻璃,整个人顿时就精神了。这一吓,说不精神都是假的。车子停的地方应该是小镇的一条公路,一直通向伽西镇的中央广场,对着公路的是一堵三米过高的水泥墙,开了扇不大不小的门。过了门,就是两截有轨车,横停在路中央,直接阻碍了车子的去路,两节车厢也形成了鲜明的30°折角。
红绿灯歪歪斜斜的,连电缆都被倒塌的广告牌扯到了地上。
几间屋子的顶上还有天线,顺着天线一直到底的正南方,有一处上坡,坡的尽头就是一家医院,红十字明晃晃地歪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