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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都只差一点。

一头又一头的丧尸从地毯上爬了过去,令人牙酸的酸蚀声在脚下响起,地毯被直接腐蚀,暴露出了原先的地砖。洛桑的手紧紧抓着瘦猴的手腕,指尖都开始发白了。

丧尸从他们头顶过去之后,似乎碰到了墙壁,它并没有如愿搜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它调转方向,向刘义所在的衣柜过去了。

衣柜的门关的严实,但刘义的所作很不同,他将衣柜和床头柜都搬过来,然后自己躲在两者的缝隙之间。还在头顶摆了一张凳子,那些丧尸一旦遇到障碍物,要不就是越过去,要不就是掉头。因此,他所处的结构可以说是整个房间内最安全的。

果不其然,丧尸爬过橱柜后,仿佛又在椅子上徘徊了一会儿,很快又离去了。接下来,房间靠外的地方全都搜索完毕后,丧尸将目标放在了靠近窗户的角落,也就是邹途和纪南泽的所在。邹途死死盯着那些丧尸,他伸手扣住纪南泽的后脑,将对方整个拥搂到怀里。这么做尽管过于亲密,却可以最大程度保障他的安全。

即使丧尸爬到了自己身上,也不会伤害到下方的纪南泽。

邹途做好了准备,他很可能需要再品尝一次酸液腐蚀的剧痛。可这都不重要,只要学长没事,只要这些丧尸不会伤害到他,一切就都值得。

但酸蚀的疼痛仿佛已经根植在他的肌肉深处,他一想到那种痛楚,身体就剧烈地痉挛一下。他轻轻揉着纪南泽柔软的白色头发,可深层的恐惧依旧没有消散。他一直在发抖,即使怀里抱着纪南泽,身体也因害怕疼痛而发抖。

他体会过很多疼痛,但绝对没有一种,能比酸液溶解进身体里,甚至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更痛。

纪南泽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恐惧,于是他将手臂从邹途的腋下伸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邹途愣了一下,似乎还想把他的身体全都保护起来。但纪南泽显然不是这样想,他就这么抱着邹途,连抖都不抖一下。邹途还想挣扎,但那丧尸已经凑到了近前,没机会了,他必须就最快反应做出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