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他仿佛能感受到谢阳平原本鲜活的人生被残忍地切割,被人不当回事的嘲弄。
“当年也是。”泪水模糊了眼眶,纪南泽感觉到手掌被濡湿,他知道那是鲜血,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这种强烈的愤怒,“当年……你们也,你们也想这样对我的,不是吗?”
纪南泽这一下发难,来得特别突然。好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但也有反应过来的人,直接伸手去抓他的头发。邹途悍然发力,一肘将几个人打翻在地。他迅速靠近纪南泽,避免他被其他人伤害。
瘦猴见状,也立马冲上来帮忙。
纪南泽拎着酒瓶,脸上全都是滑落到衣襟的鲜血,他的泪水也一并下滑。
酒瓶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几乎把他的手指刺出血来。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捂着血肉模糊的面孔,跪在地上求饶的男人。
他每走一步,头发就在往下滴血。他觉得自己的胸膛热得发烫,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情绪。
在殴打眼前这个人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只有一片荒凉,只有一片无所不及的平静。
他想起的不止是谢阳平。
他想起体育馆那个翩翩起舞的芭蕾舞女孩。
他想起在检查站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浑身淤青的女人。
他想起笼子里的螃蟹。
然后他就特别,特别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