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邹途看过来,眉头微皱,眼睛深处好似隐忍着某种风暴般的情绪,瞳孔阵阵颤动。
他向他靠拢过来,肌肉结实的手臂直接将纪南泽挡在一面透明的塑料布后头,他的身体、冰箱和邹途的胳膊几乎形成一个无法逃脱的三角。他不敢碰到纪南泽的腰,排除两者之间的身高差,他们的姿势亲密得像在说悄悄话。
纪南泽不得不正视他,他深深地望进邹途的眼睛,特别紧张地吞咽着唾沫。
“学长每次都不肯正面回答我。”他有些失落,“你总是拐弯抹角,我从没听过一句实在的话。”
“邹途,你想听什么?”
“不是我想听什么,是学长真的只想对我说这些吗?说我陪着你,什么一路坎坷,什么出生入死。”邹途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对学长来说,我也可以是瘦猴,也可以是洛桑,对吗?”
纪南泽忽然睁大了眼睛。
也许邹途还没意识到,他那些小心思,其实隐藏得一点都不好。有好几次,纪南泽自己都想帮他戳破。可即使在地下管道,所有的感情都如洪水一般呼之欲出的一刻,他也没能开口。不是他不敢,也不是他还在犹豫。
因为邹途,每到此刻,总是用特别害羞特别期待的眼神看他。
就像一条不会说话,但眼睛里都是满满爱意的大狗狗。
要是他戳破了这层暧昧,邹途肯定会羞得无地自容。
羞得话都说不清,羞得头昏脑胀,羞得走路打拐。
别看邹途总是一副强大、无所不能的样子,可纪南泽知道,他内里柔软得跟杜宾玩偶似的,外表威风凛凛,里边其实塞满了软绒绒的棉花。他抱得越紧,玩具就软得四条腿都能飘上天。
他不敢抱,他怕玩具狗害羞,羞得连北都找不着了。
偏偏邹途还一脸沉痛:“学长,我拼死拼活为你做的这一切……其实都不是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