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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

纪南泽急得跳脚。

邹途握住伸过来的手指,单手一撑,身体凭借惊人的柔韧与常年锻炼维持的矫健,猎豹一般猫腰翻进了仓库。

丧尸扑了个空,只啃到他几根头发,发了狂一样横冲直撞。

纪南泽准备把他拽进来,不想邹途手劲比瘦猴还大。纪南泽非但扯不动他,还被他反扣住手腕,护到了身后。

一头丧尸咆哮着探进来半边身子,邹途转手就将球棒卡在血盆大口之上,他手腕一转,拧下一圈泛黄的犬齿来。

邹途向瘦猴招手,示意他尽快关窗。

两人配合得极好,窗子压下来时顺势夹掉四五根手指头。瘦猴还作势呕了两声。

窗锁转上后,危机暂时解除。

看着窗面上映出来黑压压的影子,还有在玻璃上撞开的血痕,纪南泽有些惊魂未定。

昨天他还是美术系的学生,纪然的哥哥。今天他就一无所有,成了到处逃亡的受害者。

“真他妈险,还赔了根球棍。呸呸呸。”瘦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随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嫌弃道,“邹哥,你赶紧他妈去洗洗,真他娘比馊了的丧尸还臭。小心外头那帮小姑娘给你当丧尸揍瓷实了。”

“闭嘴啊你,是不是又想给我来事?”

邹途随手捞起一条毛巾,擦掉脸上沾到的血。

也就在这时,纪南泽才发现他腿上的擦痕。想来是接住他那会儿伤的,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学长就拜托你了。”他对瘦猴说。

“诶,别,真别。要不你俩一起去洗洗?你看你学长的衣服和脖子上,一看就是你两大血手印子。”瘦猴指了指自己脖子,说,“你可真他妈敢,要有人这么一身血给我抱回来,我非挠死他不可。”

邹途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问纪南泽:“学长有换洗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