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霄接过襁褓,看着安然入睡的婴儿,只觉得故人留在他心底的一滴泪,隐隐发烫。
“令郎根骨绝佳,天资聪颖,无论习武还是从文,都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不过……”
农妇连忙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临霄注视着怀中婴儿几乎要溢出襁褓的脸颊肉,犹豫半晌,终于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收回手,又抬手碰了碰,又收回手。等了一会,又抬手碰了碰。
“道长?”
临霄手一僵,收回手轻轻嗯了一声:“不过,令郎虽然文武双全,但他和我道家缘法更深,如若拜入洞天福地,他日飞升成仙亦不是妄想。”
“飞升成仙……”农家夫妇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出六个大字:这是个骗子吧?
修真门派避世修行已百年有余,人世间早已轮回几世,仙魔大战成为传说,飞天遁地的神仙也只活在话本里。
临霄没有急着解释,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放在襁褓上递给夫妇二人。
“不急,待令郎束发之年,将我今日所言之事告知与他。如若他想习武从文,就把这块玉佩典当了去,所换银钱,可供他求学之用。如若他想入我道门修行,摔碎玉佩即可,我自会前来迎他。”
“这……”夫妇俩看着手里价值连城的羊脂玉,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犹豫好一阵,夫妇俩才决定由农妇收下玉佩。
见农妇将玉佩贴身收好,临霄才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道长请讲。”农户连忙应道。
临霄垂眸看着农户怀中的婴儿,低声道:“无论他作何选择,可否请二位给他取名时,选单名一个渊字?”
夫妇二人异口同声:“渊?”
临霄微微颔首:“是的,深渊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