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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出头,陶母来到医院。出了电梯就看到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自己儿子,另一个不认识,但是陶祈靠在对方身上,看起来很亲密。

陶母愣了愣,走过去,迟疑道:“你是……”她的视线在陶祈和严戈身上来回转。

严戈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她的长相与陶祈有些相似,只不过饱经风霜,格外困苦麻木,眼神都没什么光亮。

严戈立即就知道这是小孩儿的妈妈。他稍稍点头,轻声道:“伯母您好,陶祈刚睡着没多久,我们去那边说。”

陶母看了眼儿子,他眼睛下方有些乌青,眼皮还是浮肿的,一看就知道哭过了,又没休息好。她心里一恸,不做声了。

两人到了走廊尽头,有一扇通气窗。

这里离陶祈有点远,他们说话的声音不会吵醒陶祈,但是又在视线范围内,如果陶祈这时候醒了,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不会因为找不到人而惊慌。

严戈看着陶母,道:“我叫严戈,是陶祈的男朋友。”

陶母一惊,抬头看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严戈看上去就是家境优渥的上等人,跟他们这种贫困的老百姓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会是淘淘的男朋友呢?

陶母眼里不只有不信任,还有些惧意。

严戈理了理思绪。他说是陶祈的男朋友并非是想在这个关头坐实名分或者先从父母下手,只是为了方便为陶祈做更多事。他猜测陶祈家里处境并不好,这一点在他看见陶母的时候得到了证实。现在陶父住院,如果情况不好,真的变成植物人的话,花费一定会更多。如果陶祈需要,他愿意提供这些。而男朋友的身份,或许能让陶母更容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