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段,陈砜忽然想起梁白玉随身携带的手表,资料上没有相关内容,他不抱希望的向副队提了一句。
“那价值一栋房子的名表吗,我知道,是他自己的。”副队语出惊人。
陈砜吸烟的动作滞住,满面愕然。
“奚城南桥半山腰的别墅群,有钱人享乐的地方。”副队把烟灰磕在地上,“那里办过很多活动,有次的规模比较盛大,每个参加的孩子都会奖励一块手表。”
“我接触过一个和梁白玉差不多年纪的,那晚他是其中一员,他也总戴在身上拿出来摸,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的吗?”副队扭头看陈砜,“他说他每次摸的都不是手表,是时间,好多人都是那么想的,太想出去了,越出不去越依赖手表,成了一种精神寄托吧我感觉。”
烟烫到指骨,陈砜回过神来深吸一口烟,沙哑道:“他每次摸手表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温柔专注。”
副队靠在竹椅里,翘起二郎腿:“不止表情,眼神也会变人,那些孩子都会演戏,也精于演戏,下意识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待久了,还被迫过着变态非常规军事化管理的生活,这里会生病。”副队指指自己的头部,他见陈砜一副茫然之色,惊讶道,“你没发觉?那看样子是他装得太好。”
陈砜掐掉烟,双手抱住后脖颈,深深的弯下了腰。
背肌绷紧了重重的起伏,手臂青筋暴突,想嘶吼想发泄,喉咙里却像是被泛着血腥气的苦水堵住了,口鼻都是那股子味道。